穆雲書沒有爬起來的意思,手拄著頭,望向楚歡,“要能讓你消氣,別說三跪九叩,給你供牌位都行。”
“滾滾滾!”楚歡白了他一眼,“我還沒死呢,我給你供奉什麼牌位?”
穆雲書手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我這個人嘴笨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裏去。”
楚歡也沒生他的氣,就是心情不好。
他一個縣令如此哄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感動,走過去扶他,“快起來,地上涼。”
穆雲書躺在地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楚歡被他弄的沒了脾氣,用力推了她一把,“不想起來就在地上好好躺著,躺平了,我正坐在上麵舒服。”
說著真要坐上去,穆雲書氣呼呼的從地上起來,滿臉不悅,“楚歡,你這個人也太過分了。”
楚歡笑了笑,拉著他起來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遞給他,“暖暖手。”
“這還差不多。”剛才在地上躺著,是真冷。穆雲書接過水杯,手涼的半天沒緩過來。
楚歡坐在另一個凳子上,淡淡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氣,而是心情不好,想一個人呆一會。”
“一個人呆著更容易心情不好,我帶你去個地方。”穆雲書放下手中的茶杯,拿了一件披風給楚歡披上,拉著她就往外跑。
初冬,晝夜溫差大,楚歡用手緊了緊披風,跟著穆雲書往山頂的方向走。
今天是十五,月圓之夜,潔白的月光灑在地上,明亮卻冰冷。
來到山頂,上麵有一個茅草屋,周圍種著梅花和菊花。穆雲書從屋子裏拿出一隻風箏,上麵畫著一直大蝴蝶,畫工不好,蝴蝶色彩也偏黯淡,不好看。看久了,卻又覺得很舒服。
楚歡不解的看著穆雲書,“你帶我來這放風箏?”
山上的風很涼,穆雲書給她拿了個蒲團,讓她坐下,自己去放風箏。
活了兩世,楚歡還是第一次放風箏。穆雲書在她麵前跑來跑去,放的不得法,好幾次風箏起來,沒飛多高,又重重的落下來。
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用。
穆雲書氣呼呼的將風箏扔在一旁,“什麼破風箏,說什麼一放就能起來,哪裏起來了。”
楚歡被他這個樣子逗樂,將披風和蒲團都給他,“你拿著,我去試試。”
她將線纏起來,一邊跑,一邊慢慢防線,風很大,不用她多用力,風箏就飛起來了。
她扭頭去看穆雲書,準備埋汰他幾句,看到他正衝自己笑,心一暖,也露出了笑容。
穆雲書走到她身邊,將她手中的線拽斷,風箏隨著風往遠處飄去。
“風箏就是你此時的壞心情,如今風箏都走了,你的心情也該換換了吧?”穆雲書將披風重新披回到她身上,將她的手塞到自己腰間取暖。
楚歡臉頰紅了一片。
除了張奕和魏遠之外,她還是第一次與一個人離的這麼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她迅速將手抽回來,笑著道:“你別這樣,讓人看到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