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為了讓他寬心，輕聲道：“你不用為我擔心，該怎麼做，我心裏有數。”
穆雲書目光深邃了幾分，叮囑道：“你一定要說話算數。”
他極少露出這樣的神情，楚歡知道這次去京城必然凶多吉少，在心裏暗下決心，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陪在穆雲書身邊，不離不棄。
早起雪停了，管道上掃出一條路，不算寬能供行人行走。
穆雲書準備起身，又一道聖旨下來，催促他們馬上回京。
張奕拖著病弱的身體從房間走出來，攔在楚歡前麵，臉色泛黃，嘴唇發白，胸口處疼痛的緣故，身體略微往下傾斜。
“你真要跟他走？”
沉重的聲音，暗沉的眼眸，冷冷的盯著她。
“我是穆雲書的妻子，他去哪，我自然也要去哪。”楚歡神色堅定不容人反駁。
張奕的目光落到穆雲書身上，“你這次回京九死一生，你真要拉上楚歡陪你一起嗎？”
穆雲書縱身上馬坐在楚歡伸手，胳膊將楚歡圈在自己懷中，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她現在是我的人，我死，必然要她陪葬，有何不可嗎？”
“畜生！”張奕怒罵道。
穆雲書不以為意，“我是畜生，但我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不像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咳咳……”張奕忍不住咳嗽起來，一手捂在胸口，另一隻手捂住嘴唇，麵帶痛苦之色，眼底是掩蓋不住的怒氣。
楚歡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你身體虛弱，回去吧。”
“你要非跟他回京，就從我身上踏過去。”張奕固執的盯著她，寸步不讓。
楚歡知道他的脾氣，認定的事情不會隨便更改，歎了口氣，“張奕，做什麼樣的選擇，有什麼樣的人生，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又什麼資格在我的生命中指手畫腳？你以為這種方式是保護我嗎？或許你這次將我強行攔下來，能讓我好好活著，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是我要的生活嗎？每天生活在擔憂之中，生不如死的過活，還不如冒險走一趟，至少能換來我一個心安。”
張奕目光沉了沉，楚歡繼續道：“我不想一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管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我都想陪在自己所愛身邊，生死不離不棄，你還不明白嗎？這次我心意已決，你……攔不住我。”
這些話她已經對張奕說過太多次，在心裏下定決心，如果張奕非要攔她的話，她再也不會顧念之前的情分。
她扭頭望向穆雲書，“你能否騎馬從他身邊走過而不傷他？”
聲音不算小，足夠張奕聽到。
張奕不可置信站在那，僵硬了一般。
穆雲書朝她點點頭，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道：“抱緊了，咱們走。”
馬往後退了幾步，在張奕身邊抬起馬蹄，從他身邊掠過，風在張奕耳邊呼呼的刮，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奕對驛站的衙役道：“快去給我牽一匹馬過來。”
衙役麵麵相覷，站在沒有動彈，張奕吼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