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安靜下來。
楚歡歎了口氣，“我還以為高人都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她退回到屋子裏，準備關窗戶的時候，一個小孩子的腦袋出現在她眼前。
我擦，什麼鬼？
楚歡往後退了一步，不知的還以為是個人頭。
“姐姐，什麼是君子？”小孩一臉疑惑。
這個孩子大概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唇紅齒白，頭發隨意的束起來，穿著一套夜行衣，帶上帽子，除了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之外，根本分辨不出他的位置。
楚歡怎麼都沒想到五皇子竟然讓一個孩子來監視她。
“外麵冷，你進來，我告訴你。”
小男孩跳進去，細看會發現他走路的時候，腿腳不方便，一瘸一拐。
楚歡倒了杯水遞給他，“你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我，什麼時候吃飯？”
“我有這個。”小男孩口袋裏掏出一塊涼饅頭，饅頭被風幹，特別硬，吃的時候需要將外麵一層皮剝掉。
楚歡童年過的不好，心中生出憐憫之心，手伸過去想摸他的額頭，被小男孩先一步推開，回到窗戶外麵，警惕的望著楚歡。
楚歡手懸在半空中，有些尷尬，又覺得好笑。
“我就是看你可愛，想與你親近，你跑什麼？”
“師傅說，男人的頭不能被人隨便摸，尤其是女人。”
楚歡手拄著窗台，笑嘻嘻道：“你師傅還說什麼了？”
“師傅還說，沒事不要跟女人說話，他們都是騙子。”
“噗。”楚歡被他這話逗樂，猜想小男孩子的師傅不是個妻管嚴，就是被女人傷害過，要不然也不至於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笑什麼？”小男孩一下子不高興了，“你再笑，我就不跟你玩了。”
楚歡止住笑容，恢複一本正經的模樣，隻聽小男孩子繼續道：“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是君子呢？”
楚歡思索片刻道：“君子就是你堂堂正正的人，他們道德高尚，品行端正，做事從來都不會畏首畏尾，這樣會被人看不起。”
小孩子陷入沉思狀，“做君子有什麼好處嗎？”
“做君子受人尊重，讓人喜歡；而小人則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我要做君子。”小男孩鄭重其事道，話罷從屋頂上下來，站在楚歡屋外，“以後我要堂堂正正監視你。”
“可你為什麼要監視我？”
小男孩被她問住，半天才道：“殿下讓我監視你，我就監視你啊，沒有為什麼。”
他長的好看，除了武功之外，整個人就是一張白紙，楚歡很是喜歡他。
宋晴拿出水果遞給他，“外麵冷，以後你住外屋吧。”
小男孩沒有回答宋晴的話，一溜煙不見了。
第二天早上，楚歡被門口的敲門聲吵醒，她朝外麵看過去，五皇子在門口。
今日五皇子穿了一身白色衣衫，上麵點綴著幾片竹葉，與昔日的奢華形成對比。
她伸了個懶腰，將門打開，憤憤道：“大早起你不睡，難道別人也不睡嗎？”
“穆雲書來了。”
話音剛落，楚歡朦朧的睡眼瞬間明亮起來，回去將衣服披在身上，急切道：“他在哪？”
“你就那麼想見他？”五皇子白了她一眼，“你想見他也行，有個條件。”
“說。”
“讓他留在王府。”
楚歡瞥了他一眼，“穆雲書現在風頭正盛，你不怕這件事被皇上知曉，對你起疑心嗎？”
“所以才要求你去辦這件事。”
楚歡打量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做不做隨便你。”五皇子轉身往外走，“反正宋晴在我手上，我不能耐你何，但卻能隨時讓她生不如死。”
“你個畜生，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楚歡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罵。
五皇子在大廳口停下來，手指著裏麵，“穆雲書在等你，一會該怎麼說，不該怎麼說，相信你心裏明白。”
楚歡進去的時候，往五皇子腳上狠狠踩了一腳，似笑非笑道：“我這個人腦袋不太靈光，說話也口無遮攔，就怕會讓你失望。”
“無妨，大不了本王拿宋晴出氣。”
五皇子留下這句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