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自小獨住,做飯也是一把好手,普通的食材到她這裏也能玩出個花樣來。
當野菜餅烙熟,上麵散發出馨香,又在上麵臥了個雞蛋上去,樣子像她常吃的雞蛋餅。大米粥裏不夠濃稠,又調了麵粉糊進去。醃菜更是用她的獨門秘門,用熱油淋上香菜和調味品,灑上蔥、薑、蒜等,雖然隻是簡單的紅白蘿卜搭配,嚐起來也算美味爽口。
“娘、吃飯了!”她把飯盛出,放在一張臨時搭建的桌子上,這二菜一湯還看得過去。喊來了她娘和妹妹,自己實在熬不住了,隨便找了一張不幹不淨的床湊合著躺下睡去。
桑葉在家裏享福慣了,看著桌上的野菜白粥皺起眉頭,遲遲不願下筷子,“娘,二姐做的飯能吃嗎?”
她知道,二姐這人幹活勤快,釀酒也有天賦,可是做出的菜比豬食還難吃,她實在下不去口。
“有的吃就不錯了,實在不行就別嚼,直接咽。”劉氏餓極了,也不管旁的,抓起野菜餅子大口嚼,不過到了嘴裏,倒是令她眼前一亮,發覺菜餅子挺美味,隻是有些咯嘴。
桑葉和桑淮見狀,也等不極了,兩人對著剩下的菜餅搶了起來,沒一會就把飯菜吃了個幹淨。
桑落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肚子餓的咕咕叫了起來。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打算去吃飯。到灶房看了一眼,發現鍋裏都空了,她們居然一粒米都沒給自己剩下。
“桑落,你不會還沒吃吧。”劉氏剛洗了碗,聽到女兒肚子的叫聲顯得有些尷尬。
桑落歎了口氣,扶著她娘到一邊坐下,“娘,你眼睛不好,這些事我自己來,您就歇著吧。”
她歎了口氣,又弄了一點麵糊,加了不少莧菜進去,最後撒了點鹽巴和調料進去,給自己做了煎餅吃。
想起自己買的幾隻小雞,對院中的弟弟妹妹兩人說道:“我買了幾隻半大的雞仔,你們去找點樹枝,圍個籬笆柵欄出來,喂不了多久我們就有雞蛋吃了。”
桑淮興奮地點頭,跑去後院撿樹枝,男孩子從小好動,跟桑落一樣不怕苦累。
桑葉翻了個白眼,卻不願動,做有錢人做久了,吃不了粗食,幹不了粗活。再看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幹淨的衣裙還是前年的款式,都洗褪色了。
“二姐,這裏又髒又亂,吃的又極差,這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啊,要不然我們去孟家借點銀子吧,我們一家總不能餓死在這裏。”
劉氏見桑落一言不發,把三女兒從凳子上拉起來嗔怪道:“葉子別胡鬧,我們雖窮可也有骨氣,不能被人小瞧了去。這兩天,如果不是你二姐找了吃的,我們現在該去要飯了。”
“二姐嫁去秦家帶了那麼多嫁妝,去要點銀子花花怎麼了。”桑葉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揪著帕子氣呼呼地站著。
桑落聽到孟家二字臉色陰寒,她忘不了那個晚上孟錦年休她,孟夫人說要拿草席裹她喂狼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