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隻有孟錦年一個大夫,還是獸醫,村裏人見他頭破血流的被背回來,又有傳言四起。說桑落不願被休,帶著秦佑怒揍孟錦年,現在孟錦年重傷昏迷,危在旦夕。
桑落不得不佩服,村民的造謠和編故事的本事。
說好了要和離,結果因為孟錦年磕的頭破血流,這事哪裏還敢再提。
他昏迷的時間裏,握著桑落的手求著她不要離開,一句句真情厚意,聽的旁人也落淚了。她一時進退兩難,淚珠子不停往下掉。
大夫是不叮找回來的,嫌馬車速度慢,他騎馬去接人,到了家中那老大夫已經去了半條命,嘔吐不止,頭暈目眩。
老大夫老眼昏花,再加上被顛的神誌不清,隻瞧了一眼就歎氣道:“準備後事吧,沒救了。”
不叮聽完跪在孟錦年床邊嚎啕大哭,想著該怎麼去向孟老爺夫婦交代,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沒有照顧好孟錦年,剮了他都是輕的。
桑落沒有不叮那麼失態,卻也悲痛欲絕,已經站立不穩。她懷裏的小蓉兒似乎也懂了什麼,摸著她的臉大哭。
“娘、爹、娘不哭!”小蓉兒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看到躺在床上的孟錦年,哇哇哭個不停,身子也不斷扭動不止。
劉氏把孩子接過來,抱到外麵去,讓趕來的秦小珠安慰桑落。
她的眼睛哭的紅腫,哽咽之聲惹人垂憐,秦小珠拉不起她,也跪在地上抱著桑落哭。
“別哭壞了身子,孟大夫若是就這麼去了,也是老天可憐他,也省得再受苦。”
桑落被嚇壞了,握著他滾熱的掌心想了很多,她把不叮喊過來,指著他怒問:“你把話說清楚,他有什麼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口子,怎麼會要了他的命。”
不叮被秦佑提溜著領子拉起來,全身軟綿綿的,重量都壓在秦佑肩頭。
回來前,孟錦年警告他,就算他死了,也不能把他的病告訴桑落,現在被逼問,不叮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孟錦年所患是一種罕見的病症,需要的藥也在世間失傳已久,千金難買。這次如果不是白翎羽回來,給他帶來藥來,他可能都以為自己得的是絕症。
桑落生氣了,一腳踢過來,嘴唇邊也咬出血絲,“為什麼不敢說,他都要死了,真相還是不能告訴我嗎?”
不叮哭著搖頭,因為悲痛已經感覺不到腿部的痛覺,為了能讓孟夫人來見最後一麵,不叮把心裏都話咽下去,扭頭騎馬出門。
秦佑沒攔著他,在背後罵罵咧咧兩句,“這主仆一樣讓人討厭,你若是心裏不痛快,我這就把孟錦年拖出去,死也得讓他死外麵。”
他故意這麼說,也是不想讓桑落壓力太大,怕她情緒奔潰。
桑落心裏氣惱,怎麼能拿將死之人開玩笑。
他托起孟錦年,不顧桑落阻攔,結果手中沒用上力氣,把孟錦年摔在地上,於是剛包紮好的傷口,又給摔出血了,還聽到一聲悶哼聲。
桑落嫁給孟錦年快一年了,也學了不少皮毛,給孟錦年號過脈,發現他的脈相沒那麼嚴重,又重新找了大夫來診斷。
他這會沒那麼暈了,替孟錦年診治後,臉色大變,像喝醉酒一樣暈暈乎乎,“小子,如果不是你處理及時,床上這人怕是挨不過了。你們且細心看護他,我去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