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淺眠著時,床邊嗡嗡振動的手機將他吵醒了,薄煜銘低頭看了一眼,小聲接起:“喂!”
“老傅,那件事有眉目了,不過結果可能不太好。我在陳瑜心的賬戶裏發現了一筆從國外彙入的可疑資金。我仔細查了她的社交,並沒有和瑞士那邊有什麼往來,顯然這筆大額款項有貓膩。今天上午,我本想去把那女人綁了,一問究竟。可你猜怎麼著?她死了!”
涼柏藴的聲音沉沉地從電話中傳來,薄煜銘聽著,蹙眉,事情的嚴重性似乎超出了一定的範圍,陳瑜心死了,這件事似乎沒有了可查的方向。
可正是因為如此,捂得緊,死了那麼多人,上頭也沒派人查,那麼和這件事有牽扯的必定不簡單。
而在晉城能秀手遮天的,又想要不動聲色的除掉蘇清雅的,事後又將責任摘除幹淨的,薄煜銘腦海裏立馬閃過了幾個人名!
“最近,薄老爺子和市局的人走的近,老薄,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裏麵有薄老爺子的手筆?”涼柏藴不敢直言,但事情到底如何他早有猜想,薄老爺子若真是這件事的主謀,壓下這件事後頭的輿論與追責,是手到擒來的事。
涼柏藴心底猜忌,自然,他想到的事兒,薄煜銘也能料到。
“老爺子當年的確是弑殺,不過隻對於敵人來說,是殘忍剮毒。而,這次縱火,死傷無數,老爺子不會幹這種缺德事的。何況,真要蘇清雅的命,這種方式顯然是太齷齪。”薄煜銘輕輕地翻身,不敢吵醒睡夢中的女人,光腳下地後,躲到了僻靜的角落。
在他離開之後的刹那,原本閉著眼的女人倏然睜開了眸子……
“還有別的線索沒有?陳瑜心怎麼死的,警察沒查出些門道?涼柏藴,重案組這幫廢物看來是要換水了。”
涼柏藴抽著煙,深吸一口後緩緩地吐著煙霧:“是溺死,刹車失靈,車撞上大橋衝到了涼江裏,今早剛撈上來,警察局那邊定論是意外事件。”
那麼多意外湊合到了一起,偏偏唯一的犯罪嫌疑人還死了,若這事沒貓膩怎麼也說不過去。隻是到底是誰在裏頭搗鬼,就看怎麼查!
“陳瑜心死了,這件事難往下進行了,老薄,我看還是按兵不動,如果真有人針對蘇清雅,他還會下手。”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涼柏藴,這件事必須杜絕。”薄煜銘陰沉著麵色,道。
“是不願意坐以待斃,還是怕你的小情人受到傷害?老薄,蘇清雅之所以會被針對,都是因為你的關係。說實話,你玩的過火了些……”涼柏藴揉著太陽穴,這幾日忙著部隊裏的事兒,又要照顧到薄煜銘的那堆爛攤子,精力憔悴。
“別什麼事都扯上蘇清雅,這件事和他沒關係。這樣吧,你先暫時別管這事了,我會回去探探老爺子口風,如果真是他幹的,該怎麼算,就怎麼辦。”
“我靠!你還真打算大義滅親,把老爺子弄監獄裏去?薄煜銘,你還真是瘋了,得!我不管你了……”
薄煜銘掛斷電話轉身時,正巧與門後的蘇清雅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