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溫酒窖裏,燈光昏暗著,男人陰沉的半邊臉落在陰影著,深不見底,情緒難辨。
他的聲音平平,好像是在敘述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兒,但蘇清雅依舊聽出了話音裏夾帶的淩冽怒火。心緊了緊,所有的解釋都顯得那麼的蒼白,沒有說服力!
“你不願意相信我說的?”
她清亮的聲音帶著微顫,精致的眉眼因為緊張與慌亂斂了起來。白皙美膩的小臉上,掠現出痛苦之色……
薄煜銘淡淡的收回視線,走到了長排酒櫃前,拿出了一瓶拉菲,隨手起開後替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鮮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幽幽的色澤,襯著他瑰麗妖魅的臉愈發的深沉!
不願意輕易的放棄,蘇清雅還想著再試一次,厚著臉皮也好,放低姿態祈求也好,她不想就這麼結束。
時至今日,她就算再想否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薄煜銘入戲已深,若非如此,她今日也不會嚐到心痛,比起許亦博背叛時的那種心痛更甚。
“薄煜銘,我們談談好麼?別對著我避而不談!”她緩緩提起步子,走到了精致的紅木椅子邊,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女人柔軟的身子骨,薄煜銘有瞬間的愣怔,隻是在回神之後,他轉過身狠狠地推開了她。精致的眉眼透著生人勿進的冷漠與疏離:“對男人撒嬌和投懷送抱就是你一貫的本事?”
他看向她,眸光注視到了她脖頸裏掛著的那根項鏈,瞬間,他抬手粗魯的扯掉了鏈子,丟到地上用腳重重地碾碎。
那張照著兩人合照的大頭貼露了出來,沾上了男人鞋底的泥濘。
薄煜銘起開後,蘇清雅沒出息的蹲在了他的跟前,將地上碎成渣的金鑲玉撿了起來,如護珍寶般收在手裏。
薄煜銘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隨後冷鷙的開口:“今天收拾東西搬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對待女人他一貫是優雅的,從未有過如此苛刻的時候,就算是分手,那也是好聚好散。可對於蘇清雅,他一點都不想好散……
這個女人賺取了他所有的信任,卻用男人最難以忍受的方式,回報。他想給自己一段婚姻,給她一個機會,給期盼的未來一個機會,結果卻是這樣的。
沒有再看她一眼,薄煜銘放下酒杯,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
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蘇清雅身影逐漸的消失在漫天的雪色之中。遠遠地望去,道路上隻留下一道淺淺地鞋印子,最後那些個鞋印也被大雪淹沒,消失無痕。
拉上落地窗簾,薄煜銘冷著神情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喂!”
“有興趣陪我出趟國?”涼柏藴漫不經心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他蹙了蹙眉應諾問:“時間,地點。”
“明天早上五點,泰國清邁去救一個人。”涼柏藴說完沉默了幾秒後,繼而道:“因為跨境行動,我不能帶太多的人,所以明天除了我手下三個心腹外,就剩你我。”
薄煜銘情緒不太高,但也沒拒絕涼柏藴的請求,掛了電話後,他回了房間。有刹那,他都快要忘記了蘇清雅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