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銘的語氣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冷冽,對於梅英來說,除了陌生之外,就剩下惶恐與心悸。
她正視著他的臉,從他深暗的眸光中看見了明顯的厭惡,這是她從未在他身上瞧見過的模樣,也是她最怕瞧見的表情。
她薄唇微微顫著,對上他毫無溫度的眸子,過了好幾分鍾後淡淡然開口:“所以,那個女人迫不及待和你鬧了?為了她,你來指責我對麼?”
從未有過的一刻,梅英感覺或許這一切真的已經成定局了,真的回不到最初,她做夢都想要的男人已經愛上的別的女人。
她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輸,輸的如此的徹底,輸給了她最不屑看的女人!
“薄煜銘,如今在你的心底,我就是這麼惡毒對麼?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你怪我告訴了蘇清雅真相?”氤氳在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滴落了出來,沾濕了輕盈的羽睫,她盈盈動人的眸光滿滿的哀傷與絕望,想要碰觸男人衣角的手停頓在半空。
“是啊!現在在你的眼底,還有什麼比起薄太太更重要,我對於你來說就是累贅對麼,當初的那些愛情已經成了過眼雲煙對麼?你對我沒有一點愧疚,見到我也可以心安理得了對麼。”梅英直視著他的眸子,空洞右邊瞳孔漾起水光。
梅英話語急促,沒有一絲暫緩的停頓,男人聽完她的控訴,溫淡的神情浮上一層複雜之色。
兩人沉默時,薄鋅拿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了進來。
薄鋅瞧見薄煜銘,有幾秒的微愣,推動輪椅到客廳中央後,他沉著聲詢問:“這是怎麼了?你們在吵架?”
梅英委屈的聲音帶著哽咽,將整件事解釋了一番,薄鋅聽罷後,表情不悅的看向薄煜銘後開口:“煜銘,你這是做什麼?就算阿英不當心透露了江綰心的事情,那也不是有意的。你現在為了蘇清雅來責怪她,你想過有多傷阿英的心?”
薄鋅看著自己妻子低泣的模樣,眉頭緊攏著,輕聲安撫後,又道:“煜銘,我不知道蘇清雅那個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但是如今阿英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再有人來欺負她,包括你也不行!”
透著光亮的窗玻璃外,男人黑色的車影漸漸遠去,直到瞧不見後,纖細的女人才收起了傷情的模樣。她手輕抬:“啊鋅,煜銘他就真那麼討厭我嗎?”
先前薄煜銘的模樣,梅英還記憶猶新,他猩紅著眸光暴戾著瘋狂又狠厲的對著她一番指責!
“阿英,別傷心了,你還有我。”薄鋅輕輕地拉過女人的輕盈的沒重量的身子,攬到了懷裏抱著,親昵開口。
梅英凝了凝眉,臉上一閃而逝的反感與厭惡,不過她很快便又換上了一副表情,淚眼欲滴的柔軟嬌軟樣兒。
……
整整一周,薄煜銘都沒有回南山別墅,因為了解那個男人不會輕易的簽字離婚,蘇清雅已經做好了長久奮戰的準備,他不回來,她便淡然處之,冷漠以對。
白天,容嬸將她照顧的很細致,為了照顧到肚子裏孩子的營養,她並沒有苛待自己,該吃的吃,該喝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