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炕沒多久就造好了,薑如使用了氣象符,氣迅速變冷,沒兩就下雪了。
眾人早有準備,穿著厚厚的衣服,握在祠堂裏,看著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下雪的時候很冷,但是有土炕的存在,牛家村的村民都沒有冷到,一個個窩在屋子裏,捧著一碗熱水也能喝得津津有味。
段梅在床上足足養了一個月才下床,恰好碰見下雪,就搬到了祠堂,和眾人一起住。
祠堂男女分開的,兩間男人住,三間女人住。
屋裏的家具全部都沒了,直接是一間從頭連接到尾的土炕,一個土炕上可以躺三四十個人。
因為沒有任何事情,又是女人男人紮堆,所以一個個地擠在一起聊八卦。
段梅就被一群人擠在一起話。
“梅嫂子,聽你在屋裏沒出來是做了一個月的月子,是不是真的。”
“梅,你真幸福,產竟然還做足了一個月的月子。你婆婆對你真好,我真羨慕你。不像我,就沒那麼幸運了?”話的是村頭牛樹家的女人。
她對段梅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同樣是做兒媳婦的,她一進門就開懷,生的孩子除去死的就有三個,為什麼她婆婆就沒有對她這麼好。
“呸!新章娘對梅好,那是梅能幹!是個好兒媳婦!你要是也跟梅一樣,我也對你這麼好!”
牛樹娘頓時不高興了,鼓著眼睛大劍
“你要是不想過了,就直,我也不攔著你!”
牛樹家的沒想到自己婆婆也湊了過來,頓時紅了臉,弱弱地解釋:“婆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覺得我虧待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那副德行!吃得多做的少,好吃懶做,孩子嘴裏的甜樹根都能摳出來往自己嘴裏塞。”牛樹娘對自己的兒媳婦那是相當地嫌棄。
牛樹家的氣勢更加弱了,不敢與她婆婆對幹。
她可不想回娘家去,她娘家已經餓死好幾個人了,聽她的侄女兒都被換給別人吃了。
她在牛家村呆著,好歹還有口吃的。
這一個屋子裏呆著,話再聲也有人聽著呢。
於是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吵吵鬧鬧,讓薑如腦殼都大了。
隻三,薑如就受不了了,跑去和村長提議,開一個寫字課,讓村子裏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一起認字。
村長覺得薑如是異想開,但是牛新章卻分外支持。
為什麼呢?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又有用了。
來祠堂之前的這麼久時間,不管是薑如和段梅都沒有和牛新章過話。
要不是薑如每給他送吃的,牛新章都懷疑自己被遺忘了。
來了祠堂這三,他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雖然和很多人一起擠著睡很不舒服,但是有人和他話,讓他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他也不再嫌棄這些身上髒髒的農人,這三每笑眯眯的,別人問他話,他也會認真地回答。
薑如因為不能崩人設,不能和村長講讀書的重要性,但是牛新章可以。
他為了能夠讓自己有價值,那是不遺餘力。
“村長,我覺得娘的對,現在剛好沒什麼事,村民們都可以學認字。之前不是有人不認識字,簽了契約在外麵幹活,結果一文錢都沒有拿到嗎?
要是我們村子裏的人都認識一些基本的寫契約用的字,出去幹活的時候就不容易被人騙了。”
周圍人聽了,都覺得有道理,“新章哥兒得對啊,我那次就是因為不認字,明明好的是二十文一,結果契約寫的十文一,害得我少拿了一半的錢。”
“反正我們閑著也沒什麼事,找些事情做也好。尤其是這些年輕的子,每在屋裏憋著可憋不住。”
“村長同意吧。”
……
村長聽了,就同意了。
“那就讓新章教大家認字,但是女人就算了,認字做什麼?要是沒事可以做做繡活。”
薑如本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女人們有事情做,不那麼吵,聽見他的話,頓時腦殼炸裂。
牛新章觀察到薑如的神色變化,忙到:“村長,你也聽過娶妻娶賢吧,這個可不是而已的。女人家懂的道理多了,生出來的孩子都要懂事明理一些。”
村長仍舊不同意,他是個老頑固,可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
“女人就該做女饒事情,該相夫教子,沒事就學學做飯,繡繡花!讀書認字都是男饒事情,女人做這個是違背了綱常的。而且那些女人家哪有認字的能耐,教她們估計也學不會,就是在浪費時間。”
薑如聽了,眉頭微動。
牛新章見狀,心裏一抽,有些擔心村長會倒黴。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越看越發現,他曾經以為的這個惡鬼竟然和夢裏的菩薩有些像。
還有他爹托夢的事,他懷疑也和她有關。
牛新章不敢大意,繼續勸道:“村長,聽那些有錢人家女人都是認字的,所以她們生出來的孩子都是能做大官。我們村子要想發展好了,女人必須得教好,教好了女人,孩子就會好,孩子好了以後不管是讀書還是做別的可都更有前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