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秋兒的話,街上圍觀的人便有人認出來了薑如母女。
“這不是梅衙役家的嗎?”
“好像是的,不過他們看起來好慘啊。”
“梅衙役的俸祿應該不少吧?怎麼他的妻女過得這麼慘?”
“梅衙役平時幫饒時候出手挺大方的,沒想到……”
薑如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發現裏麵有不少梅誌雄平時幫過的人。
甚至她猜測可能更多,畢竟原身隻知道一部分。
她垂眸,眼裏閃過冷笑。
梅誌雄是個大善人,幫助了那麼多人,可是在看到他的妻女出事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薑如吐了一口血,好像終於緩了過來,扶著秋兒的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麵如紙色,白得像是地獄勾魂的白無常一樣,再加上她吐得那些血,分外嚇人。
“秋兒,你別胡。你爹幫助別人是好事,幫別人又不是為了求得回報的。”薑如著,又有血從喉嚨出來,她硬生生咽下去,隻有嘴邊溢出來少許。
“娘!”秋兒還想什麼,卻被薑如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
“關娘子,今的事情真是太抱歉了,你要是實在周轉不開,欠的錢就暫時不還吧。”
著,她用手掩著嘴,歇斯底裏地咳起來,“咳!咳!咳!”
外人看著,她幾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她放下手,上麵紅彤彤的一片。
人群之中,終於有人良心不安,忍不住開口道:“梅娘子,你要不還是去醫館看一看吧。”
他是街上的攤販,有一次被人把一整賣材錢都給丟了。
還是梅衙役路過這裏,看他在那裏唉聲歎氣,就陪著他一路回憶著,終於在一個拐角處找到了。
薑如搖了搖頭,虛弱地道:“還是算了,我家今中午就已經欠了楊大夫的診金,再去麻煩他又怎麼好意思呢?還是等我家官人俸祿發下來以後,還了楊大夫的診金再吧。”
秋兒被她打斷了話以後,就一直低著頭,聽見她這麼,心裏頓時憤怒充盈。
“娘……”
“秋兒,你不要再勸我了,我們家連糧食都買不起。”到這兒,薑如連忙捂著嘴,仿佛自己錯了什麼,尷尬地對眾人,“我馬上就離開這兒,想必是我擋了各位路,這真是我的過錯。”
著,就催促秋兒扶著她回家。
不過走路的時候很慢很慢,幾乎沒走兩步,就要休息一下。
看著她們母女兩個的背影,有些百姓不由覺得可憐。
“這梅娘子怎麼連飯都吃不上了?”
“哎,吐了這麼多血,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怕是也就這一個月的功夫了。”
“可憐那娘子,沒了娘,也不知道該怎麼活?”
“梅衙役竟然連給娘子看病吃飯的錢都沒有?真是不可思議。”
“誰不是呢?”
有人偷偷:“你們難道不知道梅衙役經常借錢給別人?我們那條巷子裏有兩戶窮得開不了鍋了,都是靠著梅衙役才活著的。”
“還有這事?”
“可不是?梅衙役看他們一戶是孤兒寡母,一戶老的老的,便經常幫他們。”
“哎,那不是梅衙役一個人要養三個家庭?”
“可能還不止?而且聽梅娘子一直幫人縫補衣服,那娘子也經常幫人洗衣服賺零用,不得他不但不養家,還讓家裏倒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