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隻剩下鏡子裏哭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女孩一個人了。
整整一天,她都把自己鎖在父親的臥室裏。
急壞了門外的阿姨,她心疼的直抹眼淚,“洛小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把您找來,老爺子走的當晚,她哭的像個淚人回來,問她什麼都不說,把門一關也不讓進,一天了,連口水都沒喝……”
洛琪接到保姆電話說許老爺子逝世的噩耗時,她正在外地出差,一想到這丫頭傷心欲絕的模樣,就放下工作抓緊趕回來了。
“阿姨,你去熬點粥,我——”洛琪正跟保姆說話,忽然聽門“吱呀”一聲響,一轉頭瞧見許諾赫然站在門口。
一張清秀的臉蛋毫無血色,好看的眸子也失了靈動,麵無表情。
哪怕是經曆了李明旭和蔡心雅的殘忍背叛,她的眼裏也從沒這樣沉寂過,這是一種讓你覺得闖入了數九寒冬的沉寂,好像再也撼動不了的沉寂。
這又是一場可怕的蛻變。
洛琪仿佛在她瞳孔深處瞧見了正在浴火重生的鳳凰,沒有絢麗九天的那一刻,有的隻是堅韌、隱忍的涅槃。
“丫頭……”洛琪輕歎一聲,心疼的緊,要把許諾攬進懷裏,許諾卻躲開了。
她的話語毫無溫度,“我要給爸爸辦葬禮。”
從這句話開始,許老爺子病逝的消息才在外界傳了開來。
一時之間,轟動商界,各家公司蠢蠢欲動,盤算著如何瓜分許氏集團這塊肥肉。
於靳遠本也想湊湊熱鬧,卻被梁慕宸差遣去幹些查攝像頭諸如此類的事情,他有些不解。
“你這是打算開偵探社了?”他笑笑,球杆一揮,高爾夫球滾了出去。
梁慕宸坐在不遠處的躺椅上,神情淡漠,“查到什麼了麼?”
“那孫子學精了。”於靳遠放下球杆,脫了手套,揮手讓周圍的球童都下去,坐到梁慕宸身邊道,“許老爺子去世當晚,醫院的攝像頭全被搞壞了。”
那次在酒店,李明旭想給許諾扣上水性楊花出軌的名聲,卻因為於靳遠一句看攝像而嚇回去了,這一次,他倒是不再敢那麼馬虎了。
梁慕宸劍眉揚了揚,輕蔑道,“許氏那邊有什麼動靜?”
“這孫子拿著許氏的錢,買許氏的股份,他這麼一搞,公司被掏空了不說,就連股份都落到了他手裏,手段可以啊。”
梁慕宸看向廣闊高爾夫球場的眸子波動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李明旭已經利欲熏心的妄想掌控公司了,不過,他都不顧及那丫頭的反撲之力麼。
沒關係,李明旭沒眼力,那就他來讓李明旭嚐一嚐空手而歸的滋味。
“阿遠,以我的名義,暗中收購許氏的股份。”
“What?”於靳遠不解的看向梁慕宸。
隻見他拿出支票本迅速寫下幾行字,上麵赫然是一筆龐大的數額,眉頭都沒皺一下,深邃目光,讓人捉摸不透。
“現在買,風險太大了,那孫子能力不夠,許氏集團以後是好是壞難說,不如用其他手段……”
“就是現在,不遺餘力的收購許氏股份。”他語氣肯定,讓人反駁不得。
於靳遠一頭霧水,梁慕宸這陣勢並不像要吞並許氏的意思,他要幹嗎?
於靳遠搖搖頭,把杯子裏的雞尾酒一仰而盡,又摸起球杆揮舞起來,“明天十點半,希爾頓酒店405房,別忘了,你爸可是費盡了心思才幫你找著那麼一個美女天仙兒的姑娘。”
此言一出,梁慕宸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整天都快住在公司了,你爸見不著你,就找我了唄,就連我的人生大事,他都快給我說成了,更別說你這親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