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感歎一聲,然後就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了,她在想,怎麼把梁慕宸手裏的盒子要回來呢?
她還沒做好準備送出去啊……
“品味還不錯。”
梁慕宸打開盒子,看見小人兒為他挑選的領帶,眉眼露出笑意,然後慢慢擴大,整個身心都愉悅起來,也不枉他放下身份當了一天男保姆。
“你喜歡?”許諾試探的問道。
梁慕宸單手拿著盒子,嘴角上揚的弧度前所未有,他一把擁許諾進懷裏,“進去,我有話問你。”
“什麼事?”許諾剛放下的心又緊繃起來,這麼嚴肅的語氣,她有些不安。
在客廳坐定,梁慕宸把裝有領帶的盒子放好,直勾勾看著許諾,“把東西交出來吧。”
“什麼東西?”許諾聽得半知不解,她從來沒動過梁慕宸的東西。
他雙腿優雅交疊,懶懶靠到沙發後背上,“安德烈的父親在邊境軍隊服役,隸屬於機密部門,他主攻電子科技,專業水平非常出彩,我不久前托人送進去一份資料,希望通過科學手段恢複原有視頻,可是視頻竟然先我一步到了別人的手裏,你說這個人是誰呢?”
話畢,他眯起眼,一雙琥珀般的眸子像是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將許諾的反複變化的情緒盡收眼底。
“是我,視頻在我手裏。”許諾回答的幹脆,確實,洛琪這次帶安德烈過來,初始原因是她想要得到這份視頻,進而拿到李明旭是劊子手的證據。
可是這幾天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還沒來得及看視頻的內容,想不到竟然被梁慕宸察覺了自己的動作。
“你空手套白亮的本事倒是不錯,恩?”梁慕宸坐起身來,勾起她下顎,看著她倔強的容顏,自己眸子裏不受控製的泛上些想要瘋狂的衝動,誰給她的膽量總是逆反自己的話?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她被迫昂著頭,眼神卻閃躲,“其實以你的能力,想要把扳倒李明旭和蔡家有很多種輕而易舉的方法,為什麼非要費盡心思去尋找他們的罪證?”
“想要徹底擊垮一個人,最鋒利是插在他心上的劍。”
梁慕宸不緊不慢說的隨意,卻字字句句都猶如話裏所說,藏著利劍,沒出刀鞘,就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他從不在許諾麵前表現的雷利狠辣,眉宇間藏著的肅殺冷意溢出些寒意來。
梁正天的話還在耳邊,人們對許諾的嘲諷,顛倒是非說她不守婦道,說她引狼入室,說她咎由自取!
李明旭還算聰明,想先在輿論上壓垮許諾,可他偏偏沒料到梁慕宸的出現,所以他注定要把自己造的惡果一一吞回去。
隻瞬間,他就斂了氣息入眼底,一雙幽深的眸子起了層霧,讓人捉摸不透。
片刻,他語氣疼惜,“他們欠你一個說法。”
許諾別過頭,拚命眨著眼睛,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可是我不會把這個視頻給你,我必須親手讓李明旭和蔡家挫骨揚灰。”
“何必呢?”他反問。
“我不會做懦夫。”因為她不想每天每夜的被夢魘折磨到發狂,隻有親眼看見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她才能緩解心頭的恨!
許諾拿掉下顎溫存的手掌,避開他的目光,徑直去了臥室。
沙發上的梁慕宸沉靜了許久,他點了根煙,沒抽,打出電話給淩風,眸子盯著手掌上煙霧繚繞,“從軍方送回來的視頻暫時別動,把魚線放下去。”
“可是……”電話那頭的淩風十分不解,其實按照原來的計劃,萬事俱備,隻要視頻還原成功,直接就可以把李明旭一腳踹進大牢,萬劫不複。
主子為什麼啟動第二個方案?
“按照我的命令做。”
“是,主子,另外老爺子壽宴的禮品已經送過去了,他說讓你個人務必到場。”
“知道了。”
梁慕宸冷聲將手機丟到玻璃茶幾上,笑意既無奈又甘之如飴。
確實,按照他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李明旭和蔡家早就該挫骨揚灰了,今天他會問許諾,是擔憂她太過倔強,把奄奄一息的敵人送到她手裏讓她泄憤,反而會適得其反。
果不其然,小野貓鋒利的爪子又豎了起來。
也罷,既然她想折騰,就陪她再折騰一回吧。
眨眼太陽又升起來,許諾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好,迷迷糊糊感覺梁慕宸抱著自己,再醒來又不見了蹤影。
今天說好要和梁慕宸和看望他的爺爺,可是許諾洗漱好下樓還是沒看見梁慕宸。
“先生他早上四點多就出門了,看起來還挺急的。”
保姆回答了許諾的話,將小火燉了幾小時的高湯端上餐桌,“太太,先生臨走前特地囑咐我,讓您一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