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冒著火光的煙,直直朝囚犯眼睛而去。
“enjoyyourself。”他祝囚犯好好享受這美妙的一刻。
“啊——”
囚犯嫉妒恐懼的怪異吼叫聲,聲嘶力竭的打破沉寂的夜空,久久不能平靜,惹得整間監獄的囚犯都被嚇醒,不約而同的看向最深處的牢房,心驚膽戰的不敢入睡。
吊兒郎當走進來的於靳遠朝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女犯人吹了個口哨,不免驚歎梁大總裁的手筆,竟然搞的整間監獄都不得安定。
這就是打他女人和孩子主意的下場嗎……
嘖嘖嘖,了不得。
於靳遠走進來,就瞧見一副奇怪的場景,囚犯跟見了鬼似的還在鬼哭狼嚎,梁慕宸則站在一旁,輕蔑看著囚犯僵在原地,明明怕的要死,卻卻不敢跑,抖得跟個篩糠似的狼狽模樣。
唯一能讓於靳遠看出端倪的應該是囚犯腳邊的還在燃燒的一根煙了吧,他真的很好奇梁慕宸用了什麼手段把高強度審了一周都撬不開嘴巴的囚犯嚇得六神無主。
“宸。”於靳遠揚了揚手裏的文件袋,示意梁慕宸先出來。
用腳勾開監獄鐵門,梁慕宸慢慢靠近,於靳遠隻感覺撲麵而來,仿佛碾碎了人膽魄的威壓,神不知鬼不覺就蔓延至整個房間,陰冷,讓人不寒而栗,這是梁慕宸身上獨有沉澱的,比撒旦更加讓人心驚的氣場。
此刻,不用再多問,於靳遠已經知道了一部分答案。
不論梁慕宸用了什麼手段打壓囚犯,他身上這讓於靳遠也心生寒意的氣場,是決定性的要素。
“查到了?”他輕緩口氣,蹙著眉峰接過於靳遠遞到手中的文件袋,打開來一頁頁翻著。
“宸,你剛剛幹什麼了,把人家都嚇壞了。”於靳遠一屁股坐到桌子上,看著牢房裏,仍然在打怵的囚犯,哪兒還有半點於靳遠剛把他弄回來的狠勁兒。
梁慕宸臉色沉著目光關注在資料上,敷衍道,“我想取他一隻眼睛,煙頭還沒塞進去,他就怕了,沒意思。”
“我靠?”於靳遠非常震驚,也有點不服,“這就怕了?昨天爺我可是拿烙鐵要燙他二弟來著,他都麵不改色!”
“那是你蠢。”
“嘿!怎麼說話呢!”於靳遠現在是非常不服!
“不開玩笑了。”梁慕宸合上資料,“現在他心理防線已經奔潰了,讓你的人抓緊審,讓他把該吐的都吐出來。”
於靳遠拿過來的資料是關於這個囚犯的,這份特殊渠道弄到的囚犯資料也是經過別人的手才到於靳遠這裏,很顯然,資料被人動過手腳,囚犯的資料一清二白,沒有任何可用的地方。
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動他梁慕宸想看的東西?
“宸,小嫂子喝了下藥牛奶的事到現在也有不少天了,抓回來的這個鳥毛明顯是受人指使,他軟硬不吃,就算逼供估計也還要個幾天,在此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幕後主使到底是何方神聖?”其實按照梁慕宸和於靳遠二人在A市的實力,很快就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但這事就跟他媽見鬼了似的,遲遲沒有頭緒,這不由的讓一向心大的於靳遠也有點謹慎起來,這無疑是在告訴他,這個幕後黑手,勢力比梁家、比於家都強大。
於靳遠嚴肅的看向梁慕宸,他這幾天也被搞的覺都睡不好。
“你有什麼想法。”梁慕宸回頭瞥了眼趴在地上的囚犯,淡淡開口。
“抓回來的這個鳥毛,身心素質都很牛逼,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你也知道,沒有一定的根基,就連做這行的人都找不到,更何況是培養不出這樣的人才來。”
其實於靳遠還有一點擔憂,這個幕後黑手煞費苦心的找頂級殺手來投個毒,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所以這人到底是跟梁慕宸和許諾有多大的仇。
梁慕宸臉色陰沉,於靳遠言下之意,他自然明白,該考慮的他都考慮過,“沈子媚和梁慕天那邊監視下來,有什麼異常嗎。”
“吃喝拉撒嫖賭癮蕩吹,就這麼點破事兒,倒是梁慕天那個黑道上的合夥人最近挺能鬧騰。”於靳遠看了眼周圍陰森的環境,“但那小子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於靳遠將視線轉回到梁慕宸身上,他打著了手機的打火機,麵無表情盯著火光漸漸湮滅,最後一絲光亮的跳躍在梁慕宸深邃的輪廓上,頃刻沒了蹤影,因為他五官淬了一層冰,煙火永遠都是自尋死路。
於靳遠知道,他們離答案很近,很近,幾乎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但梁慕宸卻要另尋他路,他似乎想要證明幕後黑手不是幕後黑手的反命題。
“在沒得出真正的結果之前,把這件事的消息封死。”
梁慕宸拍了拍於靳遠的肩膀,二人對視,不約而同是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