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用隔著一道門的方式,讓許諾知道,洛琪是如此用心良苦的為自己擔心著。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隻是從來不表露,許諾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感同身受,讓她感動到無所適從。
從於靳遠房間走到自己房間的路是如此漫長,許諾紅著眼眶,她被洛琪的一席話震撼到,除了動容,也不停在心裏麵問自己,這一切,就該如此嗎?
勾心鬥角,讓她感覺累極了。
如果她今天能克製住,直接走人,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
“太太。”
淩風在房間門口站了許久,見許諾站在幾步外,一臉迷茫的愁眉不展,他輕輕喚了一句,因為許諾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怎麼了?”過了好一會兒,許諾才回神,恍惚的看著淩風。
淩風搖搖頭,“主子——”
“帶我去見他。”許諾打斷他的話,態度堅定。
淩風仍是搖頭,“主子囑咐讓您好好休息。”
“我想去看看白沁藍的傷勢,帶我去吧。”這裏她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是哪家醫院。
淩風猶豫了幾秒,點頭,“請隨我來。”
淩風帶著許諾剛出底層的電梯,迎麵碰上一個人——梁慕天。
電梯口還有其他幾名乘客,見電梯打開,未顧三個同時頓住的動作,要電梯裏走來,淩風一個閃身站在許諾手邊,另一邊是牆,完全隔離了其他人的接觸。
許諾垂下眼眸,權當做什麼也沒看見的離開電梯,梁慕天與淩風擦肩而過,靜默無言,像是陌生人,卻又有說不盡的複雜情緒。
到醫院的時候,梁慕宸剛好從白沁藍病房裏出來,抬頭瞧見小人兒過來,他眉頭鬆了鬆,但是眉宇間仍有煩悶。
“她……怎麼樣了?”許諾朝虛掩著的病房門裏望了一眼,擔憂問道。
梁慕宸握住她的手,在長椅在坐下,“傷口不深,已經包紮好了,護士現在在裏麵給她換衣服,我回避一下。”
臨了那幾個字,他說的頗為有趣,要逗許諾笑,許諾隻是努努嘴,“她沒事就好。”
停頓了幾秒,許諾又說道,“今天這件事怪我……”
“噓——”梁慕宸以指封住她的唇,凝視著她的瓷白小臉,“洛琪的脾氣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有我在這裏處理就好,不需要你道歉。”
許諾的頭垂的更低,剛剛她和白沁藍怎麼爭執,也是動嘴而已,沒有造成什麼身體上的實質性傷害,可洛琪當眾把白沁藍羞辱了,還弄傷了她的脖子,相對於她的惡行,這些確實不算什麼,但總歸在這件事上她們沒有理,因為很多事情不是簡單的以暴製暴就能解決的。
“辛苦你,還要為這些瑣事費心,CK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進展還算順利,隔天我們會公司高層在進行一次商談。”
許諾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是raj的,他們交換了名片,其實這事兒算是劍走偏鋒了,她笑笑道,“他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梁慕宸抱住她,“好,今天也辛苦你,早點回去休息好嗎。”
“你呢?”許諾仰頭看他。
“我今晚要在這裏陪Siliva,白家的人要明天早上才能趕過來,她身邊不能沒有人。”梁慕宸聲音淡淡的,裹著一絲疲憊,更多是責任感,在他眉間陰霾不散,他眸子裏的深邃也十分認真。
“我留下來陪你。”把自己的老公放到昔日念念不忘的舊情人身邊,孤男寡女度過一夜,她心裏不可能沒有芥蒂,但這種時刻,他們不能放任白沁藍在異國他鄉的醫院裏躺著,身邊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梁慕宸看出她心中所想,因為全擺在這張愁眉不展的臉蛋上了,他寬厚的手掌覆在許諾小腹上,“乖,我兒子要休息了,放心,會有Siliva的保安在旁一起守夜。”
他勾唇,“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恩?”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許諾單刀直入,這個事兒讓她不爽了很久。
“什麼事,說。”
許諾沉吟了幾秒,“不準再叫她Siliva。”
梁慕宸禁不住笑了,小人兒說話的霸道模樣,像個張牙舞爪捍衛自己地爬的小野貓。
“我是認真的。”許諾叫他不要再笑,“你不感覺自己對Siliva這個英文名稱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情嗎,用琪琪的話來說,就是你每次叫她Siliva的時候,眼睛會發光。”
“你當我的眼睛是LED可控製燈泡?”
許諾欲發火,梁慕宸及時刹車,不再開她的玩笑,“好,我的小貓說不叫就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