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白沁藍環顧四周,最後把視線落在淩風身上:“他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活著是多麼地不幸,所以以前才會做殺手的吧?”
淩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回答白沁藍的問題,他做一個殺手是為了生存的不幸。
“用死亡去結束別人的不幸,不是嗎?淩風?”
白沁藍在淩風麵前蹲下,用槍指著淩風的腦袋,“你的不幸不就是,永遠不會自己用死亡結束你的不幸,所以,你很幸運,遇見了我。”
“白沁藍,放了淩風,我的命給你!”
梁慕宸的語氣開始變得急躁,淩風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他曾經答應多淩風,給他庇護,不會他死。
“主子。”
淩風咬牙,拚命地從地上爬起來,猛地一下,將白沁藍撲倒在地上。
“讓他們放了主子。”
淩風把刀子放在白沁藍脖子上,他能給主子留的時間不多,拚盡全力也要讓主子有機會脫身。
“你能堅持多久呢?”白沁藍手裏的槍,早就因為倒下去的慣性從自己手裏掉出去之,周圍的人將統統將槍口對準了淩風,等會隻要她一聲令下,保準你能把淩風那個混蛋打成篩子。
“放了主子。”
淩風沒有時間和白沁藍廢話,不是他死就是白沁藍和他一起死。
“你覺得我會放他,還是等著你死?”
白沁藍用餘光瞟了一下淩楓,似乎堅持不了多久,想用一把倒就結束自己的性命,似乎太天真了點。
“放了他。”
淩楓強撐著眼皮,刀已經在白沁藍的脖子上劃出了血痕,這是他最後的警告。
“都快要斷氣的殺手,就算是在找呢麼訓練有素,應該不能一刀斃命吧,你說我會選擇什麼?”
白沁藍說來就來的冷靜,對付這點情況綽綽有餘。
“如果是臉呢?”
淩風將刀子移到白沁藍一張明豔的臉上,記得以前主子說過,白沁藍很愛美,尤其是那張臉。要是再多一道刀疤,絕對會讓她瘋掉。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隻能放命一搏。
“你你你……”白沁藍氣的握緊雙拳,雖然不至死,但是憑著那點力道,以後絕對會留疤。
“放了他!”白沁藍不甘心地說道,以後有的是時間對付這隻喪家之犬,不,說不定這隻喪家之犬已經活不到以後。
梁慕宸衝到淩風旁邊,從地上撿起槍,小心翼翼地扶起淩風,然後用槍比著白沁藍。
“讓他們不準跟著。”
“好。”
白沁藍點頭,梁慕宸現在的做法,在他看來不過是困獸之鬥。
她很清楚,今天放過他們,也不會改變什麼。
一群保鏢看著三個人進了電梯,見識了白沁藍的膽識,按照白沁藍的吩咐,在這裏處理後事。
“慕宸,你之後會怎麼對我?”
電梯裏,白沁藍成了一個癡迷愛情的女人,和剛才那個心狠手辣的白沁藍完全是另一個人。
“白,謝謝你給了我不殺你的理由。”
“你現在可以殺了我?”
白沁藍笑,就是料定了梁慕宸不會殺自己,才敢孤身跟著他們進來。
“不,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活著看到,你的可悲。”
梁慕宸扶著一旁的淩風,敢這麼對淩風,他就算會放過她,淩風也不會放過她。
“不不不!梁慕宸,應該說是你的可悲。”
白沁藍笑說道,封閉的空間裏充滿了血腥的味道,還有她新染的頭發發出的藥水味道,一切都是那麼不一樣。
她沒有想到回合梁慕宸走到這一步。
明明是有希望的,為什麼梁慕宸會一點點踩碎自己的希望,活著說,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他的希望。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梁慕宸馱著淩風出來電梯,直升機已經等候多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電梯裏麵的白沁藍。
畫著妖嬈的妝容,紅唇微啟,想要說什麼有閉上了嘴。
“白沁藍,再見!”
“梁慕宸,再見!”
電梯門關上,白沁藍用食指輕輕地擦拭著眼角邊的淚水,抬頭看著電梯的層數從最高的一層,降到最低一層。沒有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除了電梯,抬頭挺胸,腳上踩著很久以前裏麵梁慕宸送給她的高跟鞋。任憑風吹著他的頭發,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聽見飛機飛機起飛的聲音,拿出電話。
世界上需要有人告訴梁慕宸,什麼叫做絕望。
她要梁慕宸和自己感同身受,嚐試下什麼叫做深入骨髓的絕望。
“梁慕宸,我很絕望。”
電話接通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白沁藍先說了話,她不會白白浪費這點電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