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聽梁慕宸話裏麵的意思，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看來兩個人是打算今天把新帳舊賬都一起算清楚的意思。
白沁藍對梁慕宸的話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即便是再怎麼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淚水，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總是在不經曆間掉下眼淚。
她不知道是悔恨，還是不甘心，還是仇恨？
心裏麵所有複雜的情緒都隨著眼淚一起噴薄而出。
“梁慕宸，你難道沒有那麼一刻，那麼一點點愛過我嗎？”
“以前我想是愛過我，後來想了想，白沁藍，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這樣狠心的話，從梁慕宸口裏麵說出來，並沒有讓白沁藍很意外。
畢竟這才是他她認識的那個梁慕宸，永遠那麼專情。對不愛的女人永遠那麼冷漠。就像是在學校一樣，當時暗戀梁慕宸的那些女孩，都被梁慕宸擋在這樣的冷漠之中。
是她當初的窮追不舍，才得意和梁慕宸有片刻的虛幻愛情。
到最後離開，也不過是一場夢碎。
“所以我是替身嗎？”白沁藍質問道。
梁慕宸一愣，白沁藍不是應該辯駁說許諾才是她的替身嗎？
這樣的說法大大超出他的預想，已經到了完全不分時間先後。
“所以我是許諾的替身嗎？”
白沁藍補充道，就像是許諾說的那樣，在許諾還沒有出現在梁慕宸麵前的時候，她不過是作為許諾的替身，才有幸能有梁慕宸有那一段糾纏。
“我遇見你的時候，以為你會是一生所愛，後來遇見了許諾，才發現，之前的所有，都不過是為了遇見許諾做的準備，這樣理解，你和替身沒有什麼區別。”
梁慕宸如實回答，想到自己的一生所愛，不由得笑起來。當初怎麼能因為這個替身，就讓許諾離開。
她口中的成全，也不過是讓他們更加看清自己的內心而已。
“謝謝你，告訴我這次些。”
白沁藍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可悲，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陳成了別人的影子。
“不用謝，白沁藍。”
梁慕宸蹲下身，以平等的視角打量著白沁藍，現在總算說清了，相信白沁藍不會再對許諾做出什麼事情。
“你恨我嗎？”
白沁藍問道，被梁慕宸抱起來，坐在沙發上，或許自己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
“說不恨是假的，如果沒有你的執迷不悟，我和許諾會有多很美好的日子。”
梁慕宸說這些的時候，對白沁藍做的那些事情，已經在白沁藍的眼淚中釋懷。
“沒有我做的這些事情，你怎麼能知道你們那麼相愛呢？不是嗎？”
白沁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真是可悲又好笑。
怎麼能那麼膽小呢？再勇敢一點點，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
她看著自己的雙腿，如果還能行走，會去哪裏呢？
“做了那麼多壞事，給自己找這樣的理由，是想要改邪歸正嗎？”
梁慕宸說著，遞給白沁藍紙巾，沒有替她擦眼淚，這種事情，有比自己更加合適的人選。
“嗬嗬~”白沁藍笑道，“我白沁藍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做事情，也隻做自己想做的。”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兜兜轉轉這麼久，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那接下來想做什麼？”
梁慕宸問道，心裏麵竟然會有一絲緊張，或許白沁藍的放手來得太快，太突然，根本不像是她會做的事情。
“你猜我會做什麼？”
白沁藍沒有笑，也沒有哭，一切像是恢複了正常。
正常得讓梁慕宸心裏不由得一驚，或許之前白沁藍看上去想要放棄隻是假象，現在才是她想要說的。
論演技，她絕對是頂尖的。能瞞著梁慕天的眼睛，把愛意藏得那麼深。
“要是再對許諾做什麼，我絕對不會讓你好好活著。”
“你這樣的話，已經對我說過很多次，我現在不是好好活在你麵前。”
白沁藍語氣顯得很平靜，就像是在和梁慕宸陳述以往的事實一樣。
“也對，你是白沁藍，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
梁慕宸迅速反應過來，對白沁藍依舊處於警戒狀態，隻要稍有異動，自己絕對不會讓她活著出別墅。
“是啊，白沁藍怎麼會那麼輕易放棄呢？”
白沁藍有些無奈地衝著梁慕宸笑了笑：“但是，你知道，你和許諾都很像，同樣的事實，在我麵前重複兩遍，我還能怎麼樣，繼續傻傻地愛你嗎？梁慕宸，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許諾和你說了什麼？”
梁慕宸很好奇，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許諾是怎麼做到的。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什麼有用，什麼能刺激我，就說什麼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