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無數回憶瞬間想他湧過來,似乎很多事情,他一直堅信的很多事情,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第一次看見許諾那天,第一次向是你說出自己愛意那天,第一次看著許諾走向梁慕宸那天。
似乎所有的事情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注定。
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他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那就是上次讓許諾看見的醫院地下室,做醫生的好處,大概就是可以把自己得不到的人,可以用另一種更加獨特的方式獲得。
和許諾一樣的鼻子被浸泡在玻璃容器中,還有眼睛,手指……
所有的一切在她看來都那麼完美,都那麼相似,可是依舊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許諾。
“許諾,你知道那天,我其實不想給你注射毒藥的,我那麼愛你,怎麼會舍得給你注射毒藥呢?”
鄭元昊突然的解釋,讓許諾不自覺後退一步,抓住梁慕宸的衣服,說道:“我們走吧!”
與其留在這裏,聽著鄭元昊的解釋,倒不如把剩下的時間,留給梁慕宸,他們總是要度過生命中最後一刻。
“許諾,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
鄭元昊突然的善心,然許諾忍不住回頭,想要看看這個人的臉上是生命表情,結果發現除了勝利之外,別無其他。
在這場較量中,生存比不是唯一條件,鄭元昊已經用他的手段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就算是死,也不會讓許諾好過。
“原諒?嗬嗬!”許諾掙脫開梁慕宸的手,走到鄭元昊麵前,直視這個人的雙眼:“鄭元昊,人死了,還要原諒有什麼用?”
“是沒有什麼用,但是你難道不想好好活著嗎?”
“我沒有一刻不想要好好活著,鄭元昊。我的必死無疑,不就是你送給我的驚喜嗎?”
許諾反問,見鄭煥誌已經將鄭元昊扶到了椅子上坐著,此時救護車已經到了外麵,鄭元昊依舊不為所動。
對鄭煥誌說道:“哥,我還要解決點事情,能麻煩你和爸媽先走嗎?”
“昊昊,你這是?”
鄭母在這裏聽了這麼一通,很難想象自己兒子到底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會舊病複發,為什麼又要執意和許諾決心婚禮,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要讓他們離開。
“放心,媽,我不會那麼快死,也不會……不會。”鄭元昊抬頭看著站在他麵前的許諾,淡然笑道:“也不會死在他們麵前,我隻是有很多話,想要和他們單獨說說。”
“可是……可是……”
鄭母始終方向不下,最後沒有辦法,還是鄭父把她拽了出去,事到如今,他們也隻有尊重自己兒子的選擇。
婚禮上還剩下的幾個人隨後也跟著出去,教堂裏現在就剩下許諾、梁慕宸、鄭元昊三個人。
看上去,一切都要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許諾,難道你就不打算求我給你解藥嗎?”
鄭元昊靠在椅子上,笑道,就算自己活不了多久,現在的許諾如果沒有解藥,也好不到哪裏去。
“鄭元昊,你要是會給,還用的著到現在跟我說這個嗎?如果求你有用的話,你這麼輕易就把解藥給我,你的遊戲還怎麼玩下去。”
許諾現在才是三個人當中最清醒的那個,梁慕宸早已經站在一邊,成了背景板,對她和鄭元昊之間的糾葛選擇了默默地觀看,這是他對許諾的尊重。
隻要許諾有需要,他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
“也對,嗬嗬,看來你還挺了解我的。”鄭元昊反而覺得許諾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感到欣慰,這樣的女人,自有其柔弱的一麵,同樣也有其剛強的一麵,在她身上都體現得恰到好處。
“不是我了解你,鄭元昊,是你暴露得太過愚蠢,讓人不想看見都難。”
許諾低頭看著鄭元昊,以前那麼健康的一個人,怎麼說病就病,甚至連她都不知道,鄭元昊會偽裝得那麼深厚。
不管是兒童醫生,還是得了治不好的病,都讓人難以看出破綻,昨天見他吃藥丟鬼鬼祟祟的,也沒有多問。
因為她似乎本能地對鄭元昊選擇了忽視。
“嗬嗬,果然是許諾,有時候裝得那麼柔弱,讓人想要保護,有時候又那麼強大,讓人覺得你根本就不需要保護。”
“你還想說什麼,遺言還是威脅?”
許諾直接問道,不想在這裏和他過多的廢話,浪費時間。
“我想說,許諾,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你,從給你注射毒藥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想到了現在,我甚至想過放過你,你知道嗎?”
鄭元昊的話突然讓許諾一愣,真的想過要放過她嗎?
可是為什麼做的事情,一點也不像是要放過她的樣子,甚至還打算讓把她推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