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這邊散了之後，唐婉卻不想回去，等人都散了，程銳也識趣兒的帶著寧西離開之後，整個訓練場上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戰晟倒是無所謂，見唐婉裹的也很厚，便也沒有說什麼，順著她的意思在訓練場上繞圈兒。
走了一會兒，唐婉突然看著訓練場中央，突然就就道：“以前我待在這裏的時候，你對我可沒有現在這麼心軟，那個時候凶神惡煞的，叫人一眼看過來就覺得心驚膽顫的。”
說著就好像想到了那個時候，剛剛過來就被拖著訓練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就在一邊看著都不會心軟的讓她歇歇的。
戰晟顯然也是想到了那個時候的事情，可那個時候和現在又是不同的，且不說那會兒心中的感情沒有如今深，如今也是……失去過所以再不敢對她有任何的不好。
不是不能，是不敢。
他，不敢。
唐婉見戰晟不說話，便以為他是心虛了，哼哼了兩聲，聲音更加的得意：“那個時候那麼厲害，現在怎麼不見那麼厲害了？”
說著便停下腳步，轉身到了戰勝的麵前，仰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黑夜下的那張臉，被陰影遮擋了大半，隻能夠看見那雙明媚的眸子，含著水潤的光芒，狡黠聰慧，戰晟深深的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半晌才道：“如今不需要。”
“什麼叫不需要？”唐婉眯了眯眼，追問道。
戰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神色突然軟了下來，語調也輕柔了一些：“是，我不敢了。”
唐婉沒想到他會真的說這句話了，她其實就是這麼鬧一鬧，覺得他現在肯定不會做什麼的，但是這句話突然出來的時候好像有一些東西慢慢的沁入心中，她愣了好一會兒，差點兒陷進了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移開目光。
掩飾一般的道：“不敢就好！你現在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沒事兒就冷這個臉，對我擺譜兒，我就，就……”
話還沒說完，戰晟已經移開了目光，伸手過來抓著她的手腕往前走了，唐婉心中本來就是虛的，這會兒能不說話也就不說話了，隻安安靜靜的跟在戰晟的後麵。
晚上有燈光，唐婉這個角度看過去，就看見他的側臉被燈光照耀著，好似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看了半天，在戰晟回過頭來的時候快速的移開，看著遠處。
戰晟也不揭穿，隻是回過頭來之後那道視線又回來了，片刻後，唐婉看見男人冷峻的側臉突然有了一些笑意。
*
在這邊待了兩天就回去了，剛好程銳和寧西也要回去看看，不能總是不回去。
回去之後，玉塊兒看見唐婉，還在老爺子的懷裏就啊啊的叫著要往唐婉這邊過來，等唐婉把他抱過來了，才安安靜靜的抓著唐婉的頭發，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戰晟。
“粑……”
這一次的聲音比上一次又要清晰一些，唐婉聽清楚之後就忍不住拍了拍玉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