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合的傷口,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血壓正常,輸血800……”助手從胸腔裏衝出一股自信,低聲報數。
“骨折的位置要處理一下……”羅克瑩一邊說,一邊盯著屏幕。
“這樣就差不多了……出血點……”
“等一下,再往左邊移動一下。有一根神經……”羅克瑩嬌軀一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像是……”日本醫生攥了滿手心的汗,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的神經斷了……若是接不上,恐怕會影響他的語言功能和行走功能……”羅克瑩自顧自地嘟囔道。
“怎麼辦?我們手裏沒有培植的神經線……若是輕易縫合,恐怕以後很難找到這根神經。”助手目光灼灼的望著羅克瑩。
幾個人進退維穀,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時間不多了……”王醫生站在一旁,提醒羅克瑩道。
“納米轉基因技術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可是,現在不行,田文若必須進行第二次手術。”羅克瑩一臉冰霜,心中有數。
“先保住xg命再說,其餘的事情,隻能聽天由命了。羅醫生,如果沒有你,大少爺不會活著……”王醫生站在一旁,雙眸之中閃出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處理好顱骨以後,先縫合,然後再觀察病人的情況。”羅克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上的動作卻依然迅速。
大概六個小時左右,田文若才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
全身被白色繃帶包裹著,隻有一口氣息的田文若,讓在外麵等候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羅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田心湖顫顫巍巍的道,胸口傳來絲絲疼痛讓他咬緊牙關。
“命是保住了,可是……他可能還需要第二次手術。因為我們發現,病人有一根神經受損,如果不及早修複,可能對他的語言和行動帶來不便。”羅克瑩摘掉口罩,有些疲憊。
田心湖聽罷,緊緊皺眉。
誰也不曾想到,一向風光的田心湖差點晚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如此痛徹心扉的事情,竟然發生在田家的身上。
“多謝你,羅醫生。”田靜哭得雙眼紅腫,柔聲感謝羅克瑩的幫忙。
“沒關係,我是醫生,就是我的責任。我已經在廣慈醫院就職。如果方便的話,還請你們把田先生轉移到我們醫院。雖然這個要求有些無理,可是這台手術是我親自做的,病人的情況我要負責到底。”羅克瑩放下心中的怨恨,對田文若沒有任何成見。
如此公私分明的醫生,讓田心湖敬佩的五體投地。
“好,一切都聽羅醫生安排。”田心湖揮了揮手,下麵幾個科室的主任忙碌起來。
田家那麼大的醫院,在濱江市享有威望。可是田文若出車禍,主刀醫生卻是從別的醫院臨時抽調而來。最後,田心湖幹脆把田文若轉移到廣慈醫院去治療。
這說明了什麼?還不是田家醫院醫療技術並不精湛?
如此做法,引得股東不滿。
在濱江市,這件事而成為了老百姓茶餘飯後議論的談資。
田文若身上chā滿了管子,躺在重症監護室中,一臉的虛弱。
田靜站在玻璃窗外,看著哥哥麵目全非的樣子,心中一片悲涼。
一雙大手輕輕的覆住田靜的肩膀,讓她有了片刻的依靠。
“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趙立晨的臉蒙上一層寒意。
“若是我哥哥死了,全家隻有我一個人……”田靜說得直白,她不敢有太多的祈求。
聽罷,趙立晨眸中一寒:“怎麼會?你哥哥福大命大,他會醒過來的。”
田靜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她知道,是田文若做了太多壞事,老天才給他的報應。
公安局審訊室。
鐵窗之內,一個滿臉流氓相的男人咧嘴笑著。他不斷挑釁坐在對麵的王警官,卻矢口否認一切的罪行。
“王警官,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隻是看中了周可卿的美色,才會找了個機會綁架她。我和趙立晨之間沒有任何私人恩怨,打傷他,完全是意外。”梁三全身亂顫,眼中的輕蔑不言而喻。
王警官的手在電腦上飛快地略過,嘴角噙著笑意。
“那你怎了麼解釋這個?”王警官按下按鈕,當天的錄音文件自動播放起來。
梁三和田文若謀劃殺了趙立晨,試了幾次無果。隻好用趙立晨身邊的女人周可卿作為誘餌,引趙立晨上鉤。梁三布置好機關,對趙立晨殺之而後快。
一切圖謀,都說得明明白白。
梁三的臉色漸漸暗沉,他有些坐不住了。
“我知道你是個忠心耿耿的奴才,主人讓你咬誰,你就去咬誰。可是你被田文若騙了……”王警官緩緩抬起雙眸,笑容zhà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