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落地窗前,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外麵偶爾有汽車飛馳而過,發出刷刷的響聲。趙立晨溫柔的眼光落在淩瀟瀟的肩膀上,難以收回。
“你喜歡吃什麼?我都做給你。”淩瀟瀟笑容綻放,像極了淡雅的百合花。
趙立晨擒住淩瀟瀟的下巴,寵溺地道:“你做的東西,我都愛吃。這樣,我就可以每天見到你了。”
淩瀟瀟收斂笑容,仔細打量趙立晨的眉眼:“沒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帥嗎?”
“有啊,你告訴我了。”趙立晨的嘴唇覆在淩瀟瀟的唇瓣上。
淩瀟瀟好久沒有被人捧在手心中疼愛的感覺了,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美好了……
廣慈醫院的後院,繁華盡落。
一個身材欣長的男人揚起鞭子,鞭起鞭落之間揚起了滿院子的水花。伴著一聲長喝,淩天霸收回了所有氣力,雙目圓睜,立在原地不動。
幾個病友在一旁拍手叫好,淩天霸雙手一搭,一臉的謙虛。
“老淩,你這功夫真是天上難找,地下難尋。若是放在大清朝,估計您就得是這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伸出大拇指,連連誇讚道。
淩天霸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哪裏哪裏?都是雕蟲小技。”
“每個三年五載的功夫,哪裏有這麼厲害的鞭法?”老者奉承道。
淩天霸默默的收回鞭子,不再說話。
“淩先生能拿的出手的不隻是鞭子,還有他的廚藝。”王夢瑤站在一旁,從住後麵探出小腦袋,笑得滿麵的春風。
“王護士,你來了?”淩天霸過身去,笑吟吟地望著王夢瑤。
“該吃早飯了,您的徒弟還在外麵等著。”王夢瑤攙扶淩天霸。
淩天霸搖了搖頭,滿臉的慍怒:“你讓他回去吧!我不吃他做的東西。”
王夢瑤奇怪,脫口而出:“廚神,您不能辜負了人家一片好心。剛才我路過餐廳的時候掃了一眼,淩通把廚為天的整個後廚都搬來醫院了。因為你,很多病友都跟著沾光了。”
眾人聽罷,臉上盡是歡喜之色,狂奔到食堂。人人都知,廚為天一票難求,送上門來的美食,哪裏會有人拒絕?
淩天霸依舊倔強,站在原地不肯動。
淩瀟瀟緩步走來,輕輕的挽住淩天霸的手臂,沒了那日的生疏。
“爸爸,去吃點東西吧!”淩瀟瀟一張小臉兒嬌媚動人。
淩天霸眯眼打量自己的女兒,忍不住連連點頭:“好,你說什麼都好!”
王夢瑤狡黠地吐了吐舌頭,得逞一般攙著淩天霸到了醫院的廚房。
“師傅,您來了!”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道。
淩天霸站在食堂門口,一臉的嚴肅:“搞這麼大陣仗,會給別人帶來很多麻煩的。”
一句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嗬斥,讓淩通微笑爬滿臉龐:“師傅,我提前和廣慈醫院的周總打過招呼了,她同意我們廚為天到這裏給病友們做飯。師傅,快坐下!我們做了您最喜歡吃的東坡肘子。”
看著淩通忙裏忙外,淩天霸也不再說什麼了。
趙立晨仔細瞧著師徒二人的關係,雖然心中懷疑,但是演戲能做到淩通這般逼真的,恐怕不多。
轉念一想,淩通多半是出自真心,可能是趙立晨誤會了他。
王友貴隻顧著偷吃,也顧不得別人了。隻見他在廚房橫衝直撞,見到好吃的東西就拿。淩天霸瞧了,不免大聲喊道:“老兄弟,過來吃!我徒弟做了東坡肘子,你來嚐嚐!”
顧不得什麼害臊了,王友貴一屁股坐在淩天霸的麵前,還不忘連連稱讚淩通的手藝:“別看這小子年紀輕輕,可是廚藝精湛。我做了三十幾年的廚子,還是這個德行!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淩天霸不免笑意深沉,王友貴滿嘴是油,筷子也不用了,直接用手抓。
美食對淩天霸來講,是工作,是愛好,更是生活必備的樂趣。可是他從未像王友貴那般,對一種食物愛到不可自拔。
多年以來的經驗讓淩天霸對食物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他很少吃別人做的東西,也很少稱讚食物本身的味道。
也許這就是他做一個頂級廚師的悲哀吧!
回過神來,淩天霸才拿起筷子。
淩瀟瀟在一旁作陪,跟著動筷。
“哥哥的廚藝還是一如往常那般的精致,這份東坡肘子,除了在食為天,我在別的店裏吃不出這樣的滋味來。”淩瀟瀟嚐了一塊肘子,笑著讚許道。
“還不是這些年你離開家,一個人在外麵漂泊。想念家裏的味道,也是人之常情。”淩通憨憨一笑,並不張揚自己的廚藝。
“火候還欠一些,冰糖不是我們經常采購的貨。你不該隨意換供貨商,那些老人家都是我的老朋友了。你把廚為天打理的很好,可是,你也要摸摸你的良心。若是沒有這些貨真價實的供貨商,怎麼會有我們廚為天今日的風光?”淩天霸守著老理,也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