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闌心中諷刺。
封離歌不是什麼好鳥,那個看起來單純真的宜修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的。
心比高,命比紙薄。
的就是他。
人啊,總是妄想著一些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比如宜修。
還比如封離歌。
他妄想和君瑤一生一世一雙人,到頭來卻傷身傷心,不再相信任何女人。
是否他孤獨高坐金鑾寶座時,會想起經年前那個對他毫無保留掏心掏肺的君闌呢?
君闌除了給不了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之外,其餘的,可什麼都給了。
星闌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宜修適時添上,星闌看著透明的酒液在玉杯中慢慢旋轉,忽然笑道:“朕忽然想起國庫中好像有幾隻夜光杯,容音!明日將夜光杯全部送來元宸宮!”
容音早已麻木了,應了聲“是”。
封離歌也麻木了,慵懶地抬眸,意思地開口:“多謝陛下。”
“好了,都退下吧,朕要和離歌一同在月下飲酒。”星闌揮手將一眾宮女侍全部喝退,笑眯眯地望著封離歌的盛世美顏。
她一手抄起那壇子岷山雪,讓封離歌拿著兩隻杯子,一起去了涼風習習的庭院下。
庭院下常年擺著一把十四弦桐木琴。
星闌放下酒,揚起笑容衝著封離歌喊道:“離歌,朕想聽你彈琴。”
封離歌當然不會違背聖意。
一襲過長的紅袍逶迤垂地,宛如蓮花散開。
男人在琴前坐下,修長優美的手掌緩緩探出,落在了琴弦之上。
星闌唇邊帶了淺笑,看他。
封離歌擅長琴藝,他那麼喜歡君瑤,也有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