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旁人都隻以為君後如今聖眷正濃,有誰知道,受寵的根本就不是他呢?
陛下隻是為了雅意而來。
他看的分明。
在長生殿歇下的時日裏,她沒有一是在主殿裏睡的。
有時和雅意一起睡在碧月閣,有時則是一個人睡在其他空置的房鄭
從來沒有碰過他。
和他相處時也仿佛把他當做朋友看待,而不是夫君。
傅華亭心口好像有一瞬間的空茫,然後便是無端賭刺痛,他看著眼前姿態隨意散漫的女人,突然感覺好像離她有咫尺之遙,於是一個恍然,忍不住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星闌一怔,微訝地看著他,“怎麼了?”
傅華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耳根頓時一片通紅,猛然鬆開手,他低垂著眼眸辯解:“剛才……看到有蟲子……”
蟲子?
星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
傅華亭根本就不擅長謊,完他就後悔了,陛下怎麼會相信這麼拙劣的謊言。
但是看到星闌沒有追問下去,他鬆了口氣之餘,竟還覺得有些失落。
*
拿到容霧她們所能查到最詳盡的資料有關雪硯的身世之後,星闌抽絲剝繭,猜測到了一些,立刻讓容霧等人著手調查,到鄰三,才真正確定下來。
蘇闔和雪硯果然有關係,而且關係還不淺。
星闌唇邊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晚上星闌去了元宸宮。
她到的時候封離歌在撫琴,揮手讓想要出聲提醒封離歌的懷瑾等人退下,星闌慢慢地走了過去。
他仍舊披散著三千墨發,一身紅色長袍逶迤垂地。
濃密的長睫微垂,看不清他眸中神色。
但琴音中的迷茫和煩亂星闌聽了個清清楚楚,抿唇一笑,“貴君好雅興。”
琴聲頓時一斷,他似是有些驚訝,狹長的丹鳳眸微微睜圓,泛著漂亮的波光,看著她愣了一會兒,才起身行禮,“參見陛下。”
從前他都不用行禮的,但最近陛下的態度不對勁,他覺得還是按照規矩來行事最好。
星闌沒什麼反應,在一邊的美人榻上坐下,慵懶地躺倒,“你剛剛彈得什麼?繼續吧。”
封離歌定了定心神,低聲應了句“是”,便又在桐木琴前坐下,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之上,帶著別樣的蠱惑。
琴音淙淙,從他的之間婉轉低昂地泄出,剛才的心煩意亂已經消失不見,餘下的是隱藏得極好的悠閑寫意。
星闌將手臂枕在腦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忽然輕聲道:“離歌,我問你答,琴聲不要斷。”
封離歌僵硬了一瞬,指下琴音有一瞬間的凝滯,他點零頭。
星闌開始問了。
略顯清脆的聲音與悠揚琴聲絕妙相合。
“你進宮以來可曾有什麼交好的侍君或公子?”
“……不曾。”
“你認識雪硯嗎?”
“不認識。”
“他是已逝的淑貴君,大皇女的生父,你真不認識?”星闌神色平靜,淡淡問道。
琴音開始變得有些煩亂,顯示著主人起伏不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