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無論是去九風茶樓還是大德裏都不能解決問題,他有情報處長這層身份,到哪都低岡田新大郎一頭。唯有來中島信一這裏,才能讓岡田新大郎稍有顧忌。
中島信一看胡孝民一臉嚴肅,問:“出什麼事了?”
胡孝民說道:“我家的傭人剛出門不久,就被人帶人,對方亮了個日本軍官證件,我懷疑是軍統冒充的。”
中島信一疑惑地說:“日本軍官證件?如果是軍統冒充,為何要針對傭人?”
他很擔心,這個所謂的日本軍官,很有可能就是岡田新大郎。他很憤怒,岡田新大郎除了吃,什麼事都辦不好,怎麼不撐死算了?
胡孝民離開梅機關,突然看到岡田新大郎的汽車回來了。胡孝民等在一旁,車子停穩後,還特意給岡田新大郎開了車門。
岡田新大郎費力地下車後,朝車內喊道:“胡桑,今天幹了件事對不起你的事。鬆本,還不過來向胡處長道歉。”
胡孝民故意疑惑地說:“岡田君怎麼會對不起我呢?”
岡田新大郎朝胡孝民欠了欠身,誠摯地說:“今天早上,我想找你家的傭人馮香蓮了解韋雪之的情況。她一直很配合,直到鬆本想把她帶回家,你也知道,鬆本喜歡處女。”
鬆本用日語說道:“胡處長,實在不好意思,我一時沒忍住,誰讓你家的傭人這麼漂亮呢?”
嘴裏雖然在道歉,可他卻用語言提醒胡孝民,自己是日本人。不管做錯了什麼事,都不應該承擔責任。
胡孝民心裏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嘴裏卻平靜地問:“她人還好吧?”
岡田新大郎解釋道:“她當時逃跑,鬆本也沒多想,掏出槍就射擊,我也沒攔住,中了一槍,他表哥已經送往醫院。”
胡孝民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沒事的,一個傭人罷了,不要說沒死,就算死了,也沒什麼。鬆本君如果喜歡漂亮的姑娘,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哪怕內心怒火衝天,他也不會表露出來。
胡孝民趕到醫院的時候,馮香蓮正在手術室搶救。外麵站的是賀佐臨,以及蹲坐在牆角的馮五。
他雙手抱著頭,正在低聲抽泣著。這個剛強的漢子,在生活和磨難麵前,從來沒有掉過一滴淚。可現在,他卻落淚了。
賀佐臨看到胡孝民,馬上迎了過來:“胡處長。”
他雖不知道胡孝民的身份,卻知道胡孝民是馮香蓮的東家。
胡孝民問:“什麼情況?”
賀佐臨咬著牙說:“肩膀上中了一槍,那個日本人可真狠。想要占香蓮的身子,香蓮給了他一巴掌,轉身就跑,他在後麵就開了槍。”
胡孝民一聽,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還好還好。五哥,你也不要哭了,肩膀沒有重要器官,送到醫院來了就死不了,最多流點血。”
如果馮香蓮死了,他會把梅機關炸平。
胡孝民的話既是實話,也是安慰,聽到妹妹不會有生命危險,馮五果然停止了哭泣。其實,在聽到胡孝民的聲音後,他就在悄悄擦著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