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組織有要求,陳佐成自然不會反對。他表示全力配合,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阻止柳娜梅的陰謀。
柳娜梅嫣然一笑,有如春風拂麵:“隻要我想,什麼都能知道。你什麼時候來上海的?”
陳佐成黯然失色地說:“兩天前,昨天打了個電話,沒找到你。自從老劉出事後,我就……”
柳娜梅問:“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陳佐成提議:“換個地方說吧,前麵的小飯館沒什麼人。”
柳娜梅有些意外:“好,吃飽了才有力氣。”
陳佐成見到自己,哪次不是猴急?他就住在旅館裏,多好的機會?
陳佐成看了柳娜梅一眼,咽了咽口水,輕聲說道:“這兩天隨時會有人通知我轉移,旅館不方便。”
他現在還真不能跟原來那樣,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理由。如果柳娜梅找到旅館的房間,他也會要求到外麵來談話。
劉記雜貨鋪是柳娜梅當初給陳佐成安排的交通站,他隻去過一回,交通站就暴露了。他現在想怎麼解釋,柳娜梅都會相信。
陳佐成到小飯館後,尷尬地笑了笑:“我身上沒什麼錢了,請你吃不了好的。”
他雖是執行特別任務,但也要跟其他同誌一樣,做好走地下交通線的準備。根據交通站同誌的交待,他被要求:不能帶惹人注目的東西,如較貴重的西藥和脫離當地一般客商生活水平的衣衫、用品等等。
柳娜梅微笑著說:“點幾個好菜,我請你。”
陳佐成解釋道:“我們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留下來了,不能多帶錢,免得引起別人的疑心。”
柳娜梅歎息著說:“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把你們混在老百姓當中,想查出來千難萬難。”
陳佐成低聲說道:“是的,我們的行李,可以接受任何檢查,絕對不會有任何違禁品。為了應付日偽,特別是偽警察的故意刁難,還要準備行賄:事先把鈔票用紙包好,幣值不必大,張數可多些,暗地裏塞到他們手裏,當然不會當場打開來看的,隨手塞進口袋,吆喝幾聲,就會示意放行。”
柳娜梅給陳佐成夾了塊肉,看到他狼吞虎咽,輕聲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共產黨那邊的物質水平較低,想吃頓飽飯很難,要想吃頓好的,就更是難上加難。
陳佐成一邊大口吃著肉,一邊說道:“既然遇到了你,當然是跟著你幹了。”
柳娜梅說道:“幫我把地下黨的交通線摸清楚,把他們的總交通找出來,破獲新四軍上海辦事處,你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天天有肉吃,有酒喝。”
陳佐成喝了口湯,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說完之後,又橫掃著碟子裏的菜:“沒問題,想讓我怎麼幹?”
柳娜梅說道:“我跟著你去趟蘇北,把他們的活動規律和人員摸清。”
陳佐成點了點頭:“可以,怎麼跟你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