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年少有為,雖然貪財,可他並不好色,也不抽大煙。這樣的品性,在特工總部算是很寶貴的了。
在胡孝民身上,許均鶴看到了一些曾經熟悉的影子,比如說:共產黨。
從繆家野戰鬥之後,他就一直在試探著胡孝民。這次達子萬中佐之死,許均鶴也很是懷疑。可他沒有證據,如果胡孝民真為共產黨提供情報,也拿不到他的證據。甚至,胡孝民也有可能跟自己一樣,是胡孝民授權向共產黨提供情報。
胡孝民搖了搖頭:“不知道。”
許均鶴提醒道:“我們看似威風八麵,其實很受人憎恨,特務也是上不得台麵的。不管以後局勢如何,還是要替自己作點打算。”
他跟趙仕君一樣,也在替自己留退路。他是趙仕君與古明嶽之間的聯絡員,這次古明嶽要從上海撤離,他親自去鎮江安排,讓共產黨欠了他一個人情。以後,如果共產黨坐了江山,這個人情是能換命的。
胡孝民叉開了話題:“大哥,夏大庸那邊的掃尾工作,還請你幫忙弄一下。”
這個話題非常敏感,他已經意識到,許均鶴在試探自己。事實上,在常州航空警衛營起義後,胡孝民就感覺,許均鶴對共產黨的事情特別有興趣。這個興趣,超過了他作為共產黨聯絡員的身份。
他也在不斷試探許均鶴,希望弄清楚許均鶴的真正身份。
許均鶴說道:“沒問題,你這邊也要加把力,別讓他活著離開辦事處。”
胡孝民笑了笑:“日本人對他恨之入骨,現在估計他寧願死,也不想痛苦地活著。”
此時,在辦事處的刑訊室內,中島信一右手摸著絡腮胡子,眼睛死死地盯著夏大庸。他手一揮,一旁的日本憲兵,從火爐裏抽出一根燒紅的鐵絲,慢慢走向已經皮開肉綻的夏大庸。
“我不是共產黨,我不是共產黨啊!”
當燒紅的鐵絲,刺入夏大庸的肋下時,他猛然發出痛苦的嚎叫。
中島信一冷冷地說:“共產黨的骨頭真是硬。”
他手一揮,鐵絲又刺入他的大腿根部。這些地方神經末梢豐富,鐵絲刺入皮下,帶給人的痛苦非常強烈。
夏大庸再也忍受不了,嘶吼著說:“我招,我全招。”
“說吧。”
“我不是共產黨!”
“繼續!”
中島信一手一揮,鐵絲突然從他的尿道插了進去。
“啊!媽媽啊,痛死我啦……”
話沒說完,夏大庸就昏了過去。
然而,一桶冷水,馬上把他澆醒。
看到日本人還要動手,夏大庸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現在隻想死:“我是共產黨,你們問吧。”
“我就說嘛,到了這裏,嘴再硬也要撬開你的。達子萬聯隊的作戰計劃,是不是你泄露的?”
中島信一很有成就感,他覺得,在酷刑麵前,任何人都不能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