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胡孝民與劉堯見了麵,接受中共中央的最新指示:為著鞏固戰果,爭取社會更大同情,教育中間分子,避開敵人攻勢,避免過早與敵人決戰,以便累積力量在決定關頭使用,決定主動暫時停止罷課,一麵上課,一麵鬥爭,爭取上課、罷課帶彈性鬥爭的策略。
胡孝民點了點頭:“中央的指示很及時也很英明,目前強行罷課,會過早暴露我們的同誌。這次,怕是要抓捕一大批學生,特別是宣傳隊的學生要特別注意。我們在交大、同濟、複旦、暨南、醫大等學校都有眼線,三青團的也發展了一些特務學生。另外,《文彙報》、《聯合晚報》、《新民晚報》,明天將會勒令停刊,相關人員需要馬上轉移。”
劉堯問:“國民黨在獨裁的路上越走越遠,這次他們是以什麼名義要求停刊?”
“連續登載妨礙軍事之消息及意圖顛覆政府,破壞公共秩序之言論與新聞。”
“一個不敢讓老百姓知道真相的政府,能有什麼生命力?一個不敢讓人說話的政府,注定是要滅亡的。”
胡孝民突然說道:“國民黨軍的8個月的全麵進攻,並沒有收到預想中的效果,解放軍主力依然存在。國民黨軍做出新的戰略方案:重點進攻陝北與山東共產黨根據地。山東解放區,可能會麵臨五十萬以上國軍的圍攻。”
第二天,上海各校在控訴“五·二o慘案”宣傳隊進行宣傳活動時,上海市警察局、警備司令部特務連、軍統行動隊、中統行動隊幾乎同時出動,一共逮捕了約三百名學生。
晚上,交通大學召開學生係科代表大會,結果有一幫手持利斧、鐵尺的特務突然衝進來,對著學生就是一頓暴擊,學生兩人重傷,四十人輕傷,十四人被捕。
“胡先生,這是組織傳來的緊急情報。”
午夜時,馮五突然到了胡孝民家,敲開門後,遞給他一張法幣。
現在的法幣貶值得厲害,法幣就跟紙差不多。
胡孝民拿出打火機,點著之後慢慢烤著法幣。雖然他現在是軍統在上海的最高負責人,但依然嚴格遵守著保密原則。
隨後,胡孝民拿出濃鹽水,在一張新法幣上寫著回信。
馮五見胡孝民在寫回信,輕聲問:“被捕學生怎麼樣了?”
“鬥誌昂揚,交大、同濟的被捕學生,還將《跌倒算什麼》一歌改了歌詞,改成了《坐牢算什麼》,什麼:‘坐牢算什麼,我們不害怕,放出來,還要幹!反內戰,要和平,爭民主,坐牢是常事情。’”
馮五輕聲念著,感慨地說:“坐牢算什麼,我們不害怕,放出來,還要幹!反內戰,要和平,爭民主,坐牢是常事情。他們真是樂觀啊。”
第二天,交通大學生的學生,抓住了昨晚帶暴徒來學校行凶的兩個特務學生,學生自治會組織了公審大會。在同學和教授的堅決要求下,學校當局宣布開除這兩個特務的學籍。
然而,下午大同大學三青團學生,帶領大批特務,搗毀了學生自治會辦公室,自治會主席等十一人被打,並被警察局拘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