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淡聲說了這麼一句,那仵作連忙跪了下來求饒命,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看著倒胃口,楚琰讓人將他拉了下去,並吩咐那仵作之事他也不必再做了。
雲歌暗自看了看,這才道:“傷痕看著都是新弄出來,都是怎麼弄的?”
彩珠說她手背上的傷是被自個抓的,錢二則說是被自個媳婦抓的,這兩人看著都十分驚恐的樣子,秦雲秀也被請了過來,依舊是美人姿態,隻是神色間多了一絲焦躁,上來便道:
“這事情跟她絕對沒什麼關係,她隻是一個介奴婢,如何敢做殺人的事,況且我們才來沒多久”
這是在盡量撇清自個的關係,在外看來,她並未任何動機,倒是那個叫錢二的嫌疑多些,楚琰安撫著說:“秦二小姐不必著急,此事還需要調查,若是查出了什麼,定會告知於你的。”
“那就好,還是晉王通情達理,不過,請恕我直言,此事發生在百花園,我們都不過是些外人,要殺一位侍女,若不是這裏的人,旁人又怎麼能輕易做到?”
她倒是聰明,楚琰讓人請他出去了,二皇子與九公主對視了一眼,這事絕對不能鬧大,如今事事指向他,定是有人暗中算計,那麼就該將這事給壓下來!
他上前了一步,對楚琰道:“三弟,能否借一步說話?”
楚琰扯了扯嘴角說:“好。”
雲歌看著那兩人朝內室走了去,大概猜到兩人在商議什麼,嘲諷似的笑了笑,這事可以就此罷休,不過,她不可能罷休,如今顯現出來,不過是幕後之人想讓他們看到的證據而已!
她的眼神落在了那個叫紅姑的屍體上,殺一個人不難,可是殺的這麼不露痕跡,這四周甚至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那就是高手下的手,看那兩個小廝,都不像是會武功的人,所以.....
秦雲秀身邊不是沒高手,這事怎麼看都不簡單,就是不知道二皇子會與楚琰達成什麼協議,怎麼將這事壓下,畢竟她這個所謂的榮華郡主沒什麼,可六皇子的身份可就貴重了,如今可還昏睡著呢。
雲歌朝外走了去,雲秀就等在道上,見她過來,壓低聲音道:
“是不是你故意陷害了我的婢女?”
“這話從何說起,妹妹,我差點丟了性命,又怎會陷害你婢女?姐姐莫不是心虛了?”
秦雲秀也隻是一時心慌而已,冷靜之下,便恢複了:“是妹妹一時糊塗,你身子可還好些了?”
雲歌微笑而對,轉身之時,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且不管是不是跟她有關係,都要將她卷進去!想撇清關係,門都沒有!
二皇子想自保,自然是要洗脫嫌疑,所以,將罪名全都推到了別人的身上,也就是秦雲秀的侍女,彩珠!
而彩珠供認不諱,這便是上位者的手段,說誰有罪,誰就是有罪的,隻說是自己對秦雲歌懷恨在心已久,所以才會借此機會,而紅姑的死則被抹去了,誰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奴婢死了,隻說是她指使那位花匠的。
這事到這算是水落石出了,而至於別人會怎麼想,那就是不可控製的事了。
雲歌什麼話也沒多問,隨著秦芷晴一起回了秦府,一路上,秦芷晴一直欲言又止,雲歌卻表現的十分虛弱,一句話不說,到了府中,便回了房。
秦雲秀被留下了,以九公主的名義,實際上,是二皇子要質問她,這事從哪都透著蹊蹺,明顯是有人陷害,而那陷害的人,怎麼看,都像是秦雲秀。
“雲秀,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表現的十分無辜,豔麗的外表下,暗恨從中作梗的人,麵上卻裝的十分可憐。
“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這件事要傳出去,旁人會說是我要害秦雲歌,我才冤枉啊。”
她哭著楚楚可憐,二皇子原本就傾心於她,看她這般模樣,便起了疼惜之心,安慰道:“雲秀,你也知道,我跟大哥如今已是勢如水火了,就怕出什麼岔子,所以,不管你那位侍女到底有沒有嫌疑,這罪名她都必須擔下來。”
秦雲秀聽到這,心才一鬆,隻要他不懷疑她身上就行了,隻是麵上還裝著十分難過的樣子:“她是我的貼身侍女,伺候我許久,就這麼死了,我....我很難受。”
二皇子忙將她攬入懷中,細聲的安撫著她,還真是憐香惜玉,甚至兩人竟漸漸的滾到了一張床上去了。
白芍服侍著雲歌喝了點藥之後,便退下了,雲歌才又坐了起來,床前一人悄無聲息的站在那,雲歌口中盡是苦澀的味道,淡聲問:“是你?幽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