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二皇子府邸人流湧動,門客眾多,朝堂之中,關於立二皇子為儲君的諫言不絕於耳,而皇上卻半點也沒透出意思來。
雲歌還在宮內,日夜伺候著德妃,她對藥理不通,可架不住有個醫術厲害的桃夭,與桃花還是個孿生兄妹,就算偷偷換了人,旁人也不知曉,德妃平日的藥,也被他看過的,熬藥的時候,添了點藥材下去,身子倒慢慢好了一些。
也幸好有桃夭弄的些藥,雲歌才不不至於累倒,人卻清減了些,之後,德妃看在眼底,心底便越發覺得親近了一些。
“雲歌,你是個懂事的,這次多虧了你。”
“姨母何必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姨母要保重身子。”
德妃蒼白的臉上卻浮現少許怒意:“本宮知道,病了這些日子,本宮哪裏沒看透,人情冷暖,一旦沒了勢,還不是如泥般讓人拿捏?”
雲歌心知她怨怒,便小心著問:“姨母可是因為皇上不曾來而傷心?”
“帝王恩情薄,早就不奢望了。”
這話半點沒透露,可雲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說,也是寵了這麼多年的,若是病重了,怕過了病氣,也總該派人來過問,卻半點動靜也沒有!
在宮內住了近十日,宮女太監看著相安無事,那不是過因為有劉姑姑管製著,倒還沒敢表露什麼,她總歸也是侯府的人,不好多問,不過,如今瞧著德妃眼底隱隱的濕意,便忍不住問:
“姨母,雲歌鬥膽問一句,可是出了什麼事?”
“無事,姨母很好,修兒初春才能成親,我總該要撐著那個時候,否則婚期得推辭三年了。”
她口中說著楚修的婚事,眼底幽光暗動,總叫人感覺有些不詳,就算是雲歌也不知她心底藏著什麼。
“姨母放心,你這病已好上了不少,再調養些時日,定能痊愈了。”
德妃扯了扯唇角笑了笑:“多虧雲歌照料了,不過,這宮內你也不能多待,過了今日便出宮去吧。”
“可是姨母的身子還未大好。”
“無妨,還有劉姑姑照料著,凶險的已經過了,還怕什麼呢?三皇子是個良配,他府邸內隻是幾個通房,性子也是個好的,你嫁給他,也算是個有了個好歸宿。”
雲歌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好了,我乏了,你出去吧。”
說完之後,便睡下了,雲歌看了劉姑姑一眼,這才出了門,沒走多遠,便聽到劉姑姑叫住了她。
“姑娘,可否跟老奴說說話?”
“好,去房裏吧。”
劉姑姑點了點頭,跟著雲歌回了她所暫住的寢宮,門一關,雲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想必姑娘也看出了,娘娘是舊疾發作,又鬱結難消,天一冷,便病的有些凶猛了些,實際上,娘娘也是因為皇上,多年來,皇上對娘娘總算是寵愛的,前些日子,範婕妤與娘娘有了些爭執,說了不敬的話,皇上處事不公,偏袒了範婕妤。”
“不過是個新寵而已,姨母在後宮這麼多年,應該不會因為這麼個沒根基的亂了陣腳吧?”
劉姑姑讚賞似的看了她一眼:“確實如姑娘所說,娘娘也隻是氣悶,不算太在意,隻是,那範婕妤似是巴結上了賢妃,倒像是有了依仗,越發放肆了起來,娘娘身邊本來有個貼身侍女名叫環兒,卻犯到了範婕妤的手中,被生生打死了,娘娘如何氣的過,叫她來立規矩,在外麵跪了大半個時辰,人暈了過去,卻被診出有了身孕,太醫說已有了小產的跡象,皇上大發雷霆,狠狠懲罰了娘娘一番,後來,你身死的事傳到宮內來,娘娘受驚嚇過度,舊疾便發作!之後越來越嚴重,所以才到了今日這種局麵了。”
雲歌聽後,半響才出聲:“原來是這個緣故,怪不得。”
“娘娘對皇上也是一片真心,卻不料,小人太猖狂,皇上如今正寵著那人,對娘娘全然無半點情分,娘娘自個怕是還沒想通,還望,姑娘能勸上一勸。”
“我知道了,姑姑一直陪在姨母身旁,多照顧些才行,我瞧著宮內的確是冷清了不少。”
劉姑姑冷笑著說:“那幫奴才,捧高踩低,姑娘放心,奴婢自有法子應付著。”
這邊聽劉姑姑說清楚了,雲歌心底方才有了些底,到了晚膳之時,雲歌半哄著她吃了點清淡的東西,之後,德妃拉著她的手,感慨似的道:“雲歌,其實我曾動過想讓你當我兒媳婦心思的,隻是,修兒沒這福氣,又有趙家孩子有了.....所以,這種心思我便放下了。”
她話說的隱晦,可雲歌不是個傻子,倒也聽出了一些端倪來,楚琰真是好手段,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多半是些不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