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位是?”甘棠看著門口富貴公子,不解問道,“難不成是來問診的病人?”
“他確實有病,不過藥石無救。朱砂在何處?”執安說話難得帶著匆忙,甘棠給他抬手一指,他便疾步走了過去,挑了張發黃的草紙,拿出朱砂,用毛筆沾著,在這紙上筆走遊龍,一揮而就。
“這是鬼畫符嗎?”甘棠看著他豪放的畫法,驚歎問道。
外邊,辰琅已經快要走到門口了。
執安顧不上回答,直接將這符紙折了折,塞進了袖中,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波瀾不驚的樣子,從容地離開桌旁。
“執安,執安!”
辰琅抬腳跨進了醫館內,他看見執安便說道:“我跟他們說過了,保準給你將這館前的地方給打掃的幹幹淨淨。”
“辛苦了。”執安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不辛苦,不辛苦。”辰琅不在意地說道,他看著站在一旁的甘棠,立馬又端起了自己那副公子哥的樣子,行了一禮,拿著腔調:“不知姑娘也在,實在是唐突了,在下辰琅,敢問姑娘芳名啊?”
甘棠隻是個小丫頭,哪裏見過這陣勢,被問的都害羞起來,也連忙回了禮才說道:“我叫甘棠,敢問您是來看病的嗎?”
“啊?”辰琅立刻否認,“不是不是,我隻是來找執安的。”
甘棠一聽不是客人,便立刻將笑臉收了起來,“你不是客人啊?還認識執安?”
見識了小姑娘的變臉速度,辰琅也是一驚,木訥說道:“你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小姑娘這樣可使不得。”
甘棠假笑一聲,刺了一句:“您要是來看病,我必定對您比剛才還恭敬。”
醫館歇了這麼多天,家中收入驟減,難得來了位公子哥,要是真來看病,必定出手闊綽,結果隻是個路人。想到這裏,甘棠瞬間連假笑都沒有了。
“甘棠,不得無禮。”
周大夫從後堂趕來,他看向辰琅,說道:“這位公子竟然是執安的朋友,真是沒想到,快請坐吧,甘棠,去拿些瓜子花生來。”
“請坐,請坐。”周大夫滿麵笑容地將人引到火爐邊坐下,“我沒想到執安竟然在帝都有朋友?你是怎麼找來的?”
“您客氣了,我倆人不是什麼朋友,頂多是個舊相識罷了。”辰琅從善如流地坐下來,倒也不客氣,抓了把甘棠拿來的瓜子就開磕。
“你要的符紙,拿了就走人。”
執安從袖中將符紙遞給他,便準備趕人了,辰琅卻好似聽不懂一樣,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說他是舊相識而生氣:“你別生氣啊,不是舊識是朋友行了吧,朋友!”
執安懶得聽他說這些胡話,看他不接,就作勢又要將符紙給收了回去,辰琅哪裏肯,便趕忙又伸手靈巧地從他手中搶了回來。
“別拿回去啊,這個我要的。”辰琅說道。
他小心翼翼展開一看,這上麵果然是筆法繁複,他一點都看不懂。辰琅搖頭感歎道:“你這符畫的,還真是頗有幾分瘋老頭的真傳。”
“你們還真是朋友啊,我還從未見過執安對別人這般嫌棄,果然是熟人。”
辰琅“嘖”了一聲,這位大夫講話比之他可真是半斤八兩啊,講出來的話都是讓人想打,不過罷了,“他以前對我就這樣,你看,我都坐在這裏這麼久了,也不見他倒杯茶水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