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這一天,雲麓書院正好放假,但書院內還留有一部分外地的學生,同時,也有不少生麵孔早早地便來到書院,這些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一看就頗有學問的人,其中也不泛身邊還帶著一兩個年輕弟子的。
這些人都是為了見證,並且恭喜雲麓書院山長蕭敬瀾又收到了一個新的弟子。
書院後麵有先生們專門休息的院落,蕭敬瀾作為山長,更是有一個單獨的院子,足夠接待所有來觀禮的客人們。
在拜師禮正式開始以前,這些來的早一點的客人們便在景致宜人的小花園內賞賞景,順便說說話。
不少人對於蕭山長忽然再次收徒感到驚詫。
“早前可有不少年輕有為的學子想拜在蕭山長名下,其中還有一些是京中大官家的子弟,書香門第已經取得一定成就的人也不少,都不見蕭山長動心,這次怎麼?”一位看起來六十來歲的老者一邊捋著胡須一邊狐疑地開口道,老者提起蕭山長時,也不曾有因為對方比自己年輕許多便態度輕慢,反而明顯能聽得出發自內心的欽佩。
在他左右還圍聚著三五個人,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不解。
“確實奇怪得很,當初不是有不少人都道,蕭山長怕是收下一個天才的白司卿,其他不如白司卿的便入不得他的眼嗎?”
“那如此說來,這次破例再收徒,莫不是這第二個弟子比白司卿還了得?”
眾人一驚,確實有這個可能,但當真有這般天才子弟,他們不可能毫不知情吧?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問道:“說來,那弟子姓甚名誰,是哪家的人,啟蒙恩師是誰,諸位可有人知道?”
“不知。”
“請帖上並不曾寫明新弟子的名字。”
“我也不曾聽說。”
“衛衍應該知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的確,以衛衍和蕭山長的交情,必定提前知曉。”
“那,衛衍何在?”幾個人到處看了一圈,卻沒見到那個和蕭山長年紀相仿的同輩妖孽。
一人忽然一拍腦門,搖著頭道:“倒是忘了,衛衍和蕭山長關係向來比我等要更為親近,此時怕是正和蕭山長以及其新弟子私下裏說話呢!”
眾人恍然!
可不是嗎!在他們胡亂猜測之時,衛衍怕都已經見到那個新弟子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衛衍似乎前幾年也收了一個頗為不凡的弟子,不少見過的人都說有當年衛衍之風,這次來應該也把人帶過來了吧?”
因為不知道錦書的身份,一群人很快便又換了個話題,開始說起了衛衍的那個弟子。
另一邊,他們的話題人物們則正在蕭山長的書房內說著話。
正如他們所料,衛衍確實見到了錦書,同樣的,雲景灝和洛錦繡也見到了這位據說經常和蕭山長為了一些小事互相打賭的人。
不得不說,這位也讓夫妻倆再次驚訝了一下,不隻是因為對方看上去和蕭山長相仿的年紀,更因為對方那張隻能用漂亮來形容的外表,以及清冷的氣質。
——這位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和蕭山長玩那種小孩子家比來比去的‘遊戲’的人啊!
甚至聽白司卿說的,二人還經常吵嘴,洛錦繡都已經腦補了一個或許看上去頗為玩世不恭的中年大叔,結果,和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而且,這位似乎也是和蕭山長才學,名氣,影響力等都不分伯仲的大儒,什麼時候大儒這麼不‘值錢’了?
還是該說,雲水國運氣這麼好,在蕭山長這一代,居然出了‘絕代雙驕’,兩個妖孽天才?
哦,也不能這麼說,如果雲水國當真運氣好,這兩位也應該入朝為官,為雲水國的發展添磚添瓦,可實際上,這二人卻都隱於民間,蕭山長好歹還開了雲麓書院這麼一家能給雲水國輸送人才的地方,但衛衍,卻是真的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隱居。
平日裏除了蕭山長外,都不怎麼見外人。
所以,其實對雲水國皇帝來說,這根本就是個大寫的被杯具吧?
就在洛錦繡走神之時,蕭山長和衛衍卻實力演示了一下,白司卿之前說的所謂的‘吵嘴’。
其實真相是,蕭山長看著性格溫和,對待其他人時也確實如此,但唯獨麵對衛衍時總是難以克製自己的情緒,那點隱藏起來的小暴脾氣分分鍾就能被氣質清冷,實則頗為毒舌,更是經常戳到他痛腳的衛衍給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