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肩胛處的風箏 , 我完全無法將她和白心聯係到一起。
我以為我和白心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 , 直到很久以後 , 她再次出現在我紋身店門口,我終於明白一個道理 , 但凡借助外界因素改變自己的,都不可能長久,因果報應有可能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白心的事情之後,我有一段時間沒有接到生死繡的生意,為了賺更多的錢,我在網上的一些論壇裏發消息,說自己可以幫人解決疑難雜症,並留下自己的電話 , 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
他問我是不是真能治百病。
我告訴他,我不是醫生,治病去醫院,我隻治那些醫院治不了的怪病。
男人在電話那邊挺急的 , 他說他兒子最近很怪 , 不愛吃飯不愛睡覺,整天看起來懨懨兒的沒精神 , 他問我知不知道他兒子出了什麼問題。
我又不是神仙 , 怎麼可能通過幾句話就診斷出他兒子的問題所在,而且還是隔著電話。
我告訴男人 , 隔著電話解決不了他兒子的問題 , 如果有時間 , 可以帶他兒子來我店裏 , 最後把紋身店的地址短信給他。
當天下午,我還在睡午覺 , 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打開門看到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孩子。
男人告訴我,他就是早上給我打電話的人,他叫趙熊,他妻子叫劉珊,他兒子叫趙惟一。
趙惟一看著十來歲光景,確實如他爸所說,病懨懨兒沒精神,走進紋身店後 , 他爸叫他坐下他就坐下,讓他喝水他就喝水,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自己的思維,癡癡呆呆的。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專業一點 , 我事先穿好了紋身的長袍 , 手裏拿著個手電筒,走到趙惟一身邊 , 試著叫他的名字 , 他完全沒反應,跟沒聽見似的。
“他這個樣子有多久了?”我問趙雄夫婦。
“大概四五天吧!”劉珊回答。
“四天還是五天?”
“五天!”劉珊想了想說:“上個月我們把惟一送到農村他爺爺家 , 一號晚上的時候他爺爺打電話說他精神不好 , 我當天回去接他 , 那個時候比現在要好一點 , 至少要吃一點飯,喝點水 , 現在完全不張嘴,。”
今天是五號,將近五天。
“程師傅,你幫我好好看看,我兒子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帶他去了好幾家醫院,每個醫生都說他身體沒問題,檢查不出病因,可你看看我兒子,無精打采的 , 飯不吃,覺不睡,哪兒像沒事的?”
劉珊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的看得出她很愛他兒子。
我急忙安慰,“你別著急 , 讓我好好幫你兒子看看。”
我打開屋裏的台燈 , 仔細觀察趙惟一,我發現他除了癡呆 , 臉色還很不好 , 蒼白沒血色,眼睛渾濁無神。他的手臂上有兩條割傷 , 看著像才割的 , 但摸一下又沒有血。
“這兩條傷口怎麼回事?”我問。
提起傷口 , 劉珊顯得很激動 , 直接從凳子上彈跳了起來。
“說到這個就更怪了,這兩條傷口一條是前天的一條是昨天的。”
怎麼能,兩天前的傷口看著怎麼可能像才割的?
“你沒記錯吧?”
“我怎麼可能記錯?”劉珊指著上麵一條說:“就這條 , 前天下午割的。當時我就站在我兒子身邊,沒人動他手臂,傷口自己出現,就像有個看不見的人拿刀割了一下,當時還流了一點血,不過現在沒了。”
憑空出現的傷口?
我再次查趙惟一的手臂,發現兩道傷口均不深,表麵有些參差,不太像是被刀割的。
正說著話 , 忽然傳來劉珊的一聲尖叫:“你看你看,這隻手也出現了。”
我尋聲望去,在趙惟一另一條手臂上,果然多出一條傷口 , 傷口很長 , 從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肘。
怎麼會有這種事,光天化日的,傷口自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