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咯噔一下 , 腦海裏頓時想什麼,但又不敢確認 , 可往往越是擔心的事情 , 越是容易發生。
果然,趙雄接下來告訴我說 , 找到他爸的時候 , 他爸已經沒有呼吸 , 而他去世的地方 , 正好就是前幾天村裏那個小孩被淹死的地方。
聽趙雄說完,我感覺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怎麼會這麼巧?
“程樂小師傅 , 我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詭異,可不可以請你過來幫我們看看?”
不用趙雄說,我也想去看看。
我讓趙雄等我,我現在就坐車過去。
剛掛完電話,紋身店的大門忽然被推開,我嚇一大跳,剛剛才落下去的汗毛又立了起來。
“去哪啊?”隨著一陣女聲,秋子走了進來。
“你有病啊,進來不會先敲門?”我抱怨秋子,她完全不在意,小跑到我身邊說:“你剛剛說你要去哪?”
我問她來找我幹嘛 , 她不回答,反問我:“我剛在外邊聽到你說有人死了,什麼人,在哪死的?”
我不搭理她,她卻像個牛皮糖似的跟在我身後 , 我出門她出門 , 我站馬路邊,她也跟上。
最後我忍無可忍 , 大聲問她想幹嘛 , 她笑得特別開心,說:“你不是要去辦事情嗎 , 帶上我。”
秋子就是個間歇性的精神病 , 帶她出門 , 我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我對她指了指天上 , 說了聲“你看”,然後趁著她抬頭的功夫轉身就跑。
秋子是女人 , 她跑不過我,我完全可以甩掉她。
可沒跑幾步,秋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婆婆讓我來幫你的,他說今天你要去幫人查落水兒童的事情,我可以幫你。”
周婆婆怎麼知道我要做的事情?
我停了下來,問秋子怎麼知道的,秋子不回答反問:“你先回答我,要不要帶我一起去?”
秋子長期跟著周婆婆,多少懂一點喊魂之類的事情,帶上她也許對我有一點幫助。
我想了想說:“行 , 我可以帶上你,但是你必須得聽我的話!”
秋子點頭,然後開開心心地跑到一邊開始招手打車,我跟上去再次問她:周婆婆如何知道我今天要去幫人查落水的事?
秋子衝我笑,特得意地說出兩個字:“秘密!”
這個秋子真的是神經病,要不是看在周婆婆的麵子,我真不願搭理她。
上車後秋子自顧自地睡覺 , 我和她說話她完全不理 , 到後來我索性不管她,讓出租車師傅按照趙雄發給我的地址前行。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顛簸 , 終於到達目的地 , 遠遠地看到趙雄在村口等我。
這個村子不大,村口有一顆很大的槐樹 , 鬱鬱蔥蔥的 , 站在樹底下 , 即使是炎熱的夏季依然感覺涼風習習。
趙雄一邊把我和秋子往村裏引 , 一邊告訴我,大約是昨晚七點左右 , 天還灰蒙蒙的,正在做飯的他母親看到他爸往屋外去,當時他母親還問他爸去哪,他爸回答說去地裏采一點蔬菜。
她母親沒在意,過了好一會不見他爸回來,她母親有些擔心,開始屋裏屋外的尋找,但並沒看到他爸的影子。
母親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忙給他打電話 , 又讓村裏的人一起找。
等趙雄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二點,一村的人擴大範圍,開始去山上搜尋。
趙雄說 , 當時感覺挺奇怪的 , 全村人找遍了整個村子,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去河邊找 , 直到今天一大早 , 趕早集的路過河邊,才發現他爸的躺在石墩上 , 走近看時 , 已經沒有了呼吸 , 身體也早已冰涼。
等趙雄講述完以後 , 我問:“趙大哥,容我問一句 , 昨天你有沒有給趙大爺打過電話,說一些語氣比較重的話?”
我記得前天給趙惟一做紋身的時候,趙雄不止一次大聲嗬斥趙大爺,當時隱隱約約在電話裏聽到過趙大爺的哭聲,如果趙大爺心裏承受力不是很強,會不會有自殺的可能?
趙雄搖頭,“昨天我爸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隻問了些惟一的情況,其他的並沒有多說。”
想了想我又問:“趙惟一現在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帶他一起回來?”
“他已經好了很多了,除了不說話,幾乎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因為他身體才好 , 我沒讓他回來,他和她媽在家裏。”趙雄回答。
既然這樣,似乎可以暫時排除自殺的可能,那麼他是如何死的?
不小心失足落水?
可他為什麼大晚上的要去河邊,還是前些天小孩淹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