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良榮瘋了!”
人群裏響起無數人的尖叫聲,等我緩過神來,佘良榮已經跑進了小樹林 , 我看到張啟生去扶鄭天澤,趕忙轉身朝著樹林裏追過去 , 發現佘良榮往山上跑 , 速度很快 , 堪比脫韁的野馬 , 我完全追不上他,累得一陣氣喘籲籲
我停下來大喘氣 , 盯著佘良榮越來越小的背影,依稀月覺他跑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 具體那裏怪又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四肢有些僵硬。
片刻的功夫 , 從我眼前消失。
我意識到我追不上他,隻能原路返回 , 見張啟生他們幾人將鄭天澤扶上了車 , 遠遠地衝我招收,讓我快跟上。
偌大的青瓦村,沒有一個醫生 , 沒有人懂止血,我們也不懂,也沒有帶止血的膏藥 , 隻能用最簡單的手指按壓 , 試圖減低鄭天澤的出血量 , 然後讓司機大哥開車 , 去往最近的村樓或是小鎮。
路上的時候,我打電話叫急救車。一開始電話那邊的接線員不知道青瓦村的方向,也沒聽過青瓦村這個地方 , 更不知道如何進來 , 我們給他發送定位 , 根據定位把救護車開進來 , 不過那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鄭天澤失血過多 , 臉色煞白,早已經奄奄一息。
鄭天澤被送到最近的醫院急救 , 我們開著車跟在救護車後頭 , 在醫院等鄭天澤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 , 警察找上了我們。
這是一起故意傷人案 , 即便是發生在偏遠的小山村,警察依然有義務了解事情真相 , 抓住凶手。
警察一一找我們談話,問了問我們和鄭天澤的關係,以及鄭天澤被砍時候的細節,還有我們為什麼去青瓦村?
我們當然不會傻到說是去青瓦村幫人解決鬼事,就算說了警察也不會信,還覺得我們是神經病。我們統一口徑,說和鄭天澤是驢友關係,我們是去探險的。
警察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們一再堅持,他們問不出什麼 , 而且鄭天澤的死並非我們造成,便也沒多問。
為配合警察的查案,第二天一早 , 我和張啟生被要求帶路去青瓦村尋找殺人的佘良榮。
我們先去了昨天傍晚的案發現場,鄭天澤被刺的地麵還留有一些深褐色 , 應該是從他身上噴出來的血跡 , 在血跡旁邊的草叢裏 , 警察找到了當時佘良榮行凶的菜刀。
隨後 , 我們跟著警察走訪青瓦村,被村中人告知 , 佘良榮自從砍傷鄭天澤之後就跑進了大山裏,他們上山找了整整一個晚上 , 根本沒找到人,完全不知所蹤。
村中人還表示 , 佘良榮平時是個性格很溫和的人,從不和鄰居吵架 , 更別說打架傷人 ,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瘋砍人,以前從未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佘良榮妻子說,昨天中午的時候佘良榮還好好地 , 下午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情緒激動,從廚房裏拿出菜刀不停在磨刀石上磨 , 她曾試圖問佘良榮想幹什麼 , 被狠狠瞪一眼之後 , 便不敢再問了。
中午的時候 , 我們跟隨警察在青瓦村裏走訪一圈,該問的問的差不多,準備回去的時候 , 忽然接到秋子的電話 , 說鄭天澤死了。
我還沒來得及驚訝 , 警察也接到消息 , 故意傷人一瞬間變成了故意殺人,佘良榮變成了殺人凶手。
準備離開的我們 , 被迫留了下來,下午的時候 , 村子裏又來有一批警察 , 六七個 , 去到村子四麵的山上尋找佘良榮的蹤跡 , 很可惜,搜到傍晚也沒找著人。
我們離開青瓦村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左右 , 聽到警察議論,說佘良榮有可能是即興殺人。
我不懂警察如何定性的即興殺人,隻知道佘良榮砍人的時候就想瘋了一樣,眼圈通紅,毫無憐惜,臉上盡是憤怒和殺戮的氣息。
想到佘良榮砍人時的瘋狂舉措和猙獰麵孔,我心裏一陣後怕。
佘良榮事先準備好刀藏在身上,蹲在距離我們車不遠的地方,像是知道我們要回來 , 也像是知道我們會上前跟他說話,他選擇鄭天澤距離他隻有兩三米的時候忽然發狂,砍人後迅速離開 , 並且整整一天一夜未出現,不知道躲到哪個山頭 , 哪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