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分鍾以後,我和張啟生到達案發現場,一個街邊花店的小商鋪
小商鋪外已經拉上了警戒線 , 不少圍觀群眾站在路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在警戒線內 , 一個年輕小姑娘滿臉是煞白地扶著一顆樹嘔吐 , 張啟生挺疑惑的 , 小聲在我耳邊嘀咕一句:“現在的小姑娘還真是嬌氣 , 案發現場都能給嚇吐了。”
我腦子裏瞬間回憶起在警局裏看過那些被蛆蟲啃噬屍體的照片,確實惡心 , 讓人難受,小姑娘警察也是人 , 受不了是正常的。
我沒說話,找到昨晚送我和張啟生回家的小警察 , 告訴他是秦警官叫我們來的,他衝著裏邊喊了一句 , 秦警官跟著走出來 , 在看到張啟生的時候明顯怔了一下,不過還是拉起警戒線,讓我們進去了 , 周圍警員隻是看我們一眼,並未質疑或趕我們離開,可見秦警官現在的身份地位是有多高,一般警員誰敢沒事帶兩個社會人員進案發現場?
一麵往裏走 , 秦警官一麵告訴我們說 , 死者叫羅雙 , 是一名二十二歲的女性 , 經營著這家花店。花店分兩部分,前邊一部分是鋪麵,後麵被隔了一小部分出來做羅雙的臥室 , 無論吃飯睡覺還是做飯 , 都在那個小房間裏。
羅雙死亡的事情還是兩個中學生發現的 , 兩人一大早去上學 , 走過這裏人行道的時候發現地上有蛆蟲。
兩個小男孩膽子大,就順著路邊尋找 , 發現蛆蟲是從這個店裏鑽出來的,之後二人報警 , 等他們來了之後開門 , 花店裏已經四處布滿蛆蟲。
說話間 , 腳底下傳來很輕地‘啪’的一聲響 , 抬起腳一看,一隻白色蛆蟲被張啟生踩扁 , 一半黏在地上,一半黏張啟生的鞋底,張啟生一時沒忍住,‘嗷’地一聲叫了出來,頓時引來一大堆警察的側目。
我心裏一陣惡心,小時候見得最多的蛆蟲是茅廁裏,那些乳白色的身體在大便裏來回不停地蠕動,用最‘美味可口’的食物把自己養的肥肥胖胖的……
現在一看到蛆蟲忍不住和糞便聯係到一起,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湧,酸水都快倒進喉嚨。
我不知道這種惡心感是不是隻有我一人有 , 反正我聽說有些地方有用蛆蟲做美食的,且還是一道異常珍貴且價格不菲的美食。這種東西我是不敢吃,就算用再幹淨、新鮮的肉類繁衍出的蛆 , 我也吃不下,吃在嘴裏不會覺得像是在吃屎嗎?
我趕緊著朝店裏去,張啟生還在背後努力把自己鞋子往跟地麵摩擦 , 試圖擦掉蛆蟲的屍體 , 即便屍體沒了 , 那種令人惡心的感覺卻是擦不掉。
秦警官在張啟生身邊 , 低聲道:“你們最好做好心裏準備,裏邊的情況 , 比這裏恐怖很多。”
與其說是恐怖,確切來說是惡心 , 令人作嘔的,因為屍體就在裏屋的床上 , 一群警察帶著口罩、手套、腳套,近乎全副偽裝地蹲在屍體旁清理著那些蛆蟲。
雖然早在照片裏見過這樣的畫麵 , 身臨其境的感覺 , 感覺比看照片來得更加猛烈。我真的用了很大的自製力才勉強讓自己不吐出來。
我強忍著頭皮發麻,全身直起的雞皮疙瘩,緩緩靠近屍體 , 發現它們就像取之不盡一樣,警察扒開一條裝起來,很快又出來另一條。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我捂著嘴,問跟上來的秦警官:“這些蛆蟲……難道都是從身體裏出來的?”
秦警官點了點頭 , 告訴我說之前每一名死者 , 都是這樣的情況 , 蟲長在身體裏 , 隨著傷口的破裂,爭先恐後地出來。
像這樣的情況以前我見過,不過從身體裏出來的不是蛆蟲 , 而是蜈蚣和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