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姐說話真的很不好聽 , 要不是要查凶宅的原因 , 我真的不願跟她多說一句話。
張啟生比我沉得住氣 , 走上來對楊大姐說:“買賣自願沒問題 , 但現在問題是小姑娘已經被凶宅裏的鬼魂纏上了。”
楊大姐明顯怔了一下,但並沒有說話,眼睛依然盯著她的手機。
張啟生繼續說:“不不瞞你說 , 我們是徐海蘭請來捉鬼的陰陽師 , 在來這裏之前 , 我們已經去小區裏打聽過 , 我們知道兩個多月以前,在你們租出去的房子裏發生過一起命案 , 一家三口被亂刀砍死,他們死後怨氣不散 , 不肯離去 , 所以一直縈繞在小區裏 , 現在樓上樓下那些住戶 , 無一不因此苦惱,大家晚上均不敢出門。”
楊大姐頭也不抬一下 , 脫口而出道:“我又不住裏邊,關我什麼事兒。”
“你……”我頓時一股怒火往上湧,自己租出去的房子有問題,害了人還如此輕描淡寫,毫不在意,她這是有多大的心,難道別人的性命而她而言一點也不在意?
我欲要上前跟她理論,被張啟生攔了下來,用眼神示意我被激動。
走一轉身,退到門外 , 這個大姐的態度太讓我生氣,我怕待在裏邊會因為憤怒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裏邊很快傳來張啟生的聲音:“房子是你的 , 出了問題,如果不解決 , 以後很可能還會鬧出人命 , 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楊大姐忽然抬起頭來,嘴裏幽幽吐出一句:“誰告訴你房子是我的了?”
什麼意思?
我和張啟生同時懵逼。
“不是你的 , 為什麼是你把它租出去的?”張啟生問。
楊大姐並不想解釋 , 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衝張啟生揮手 , “行了行了,我沒時間 , 也不想跟你們廢話,趕緊走……”
“大姐……”張啟生欲要說話,忽然從超市裏邊的房間裏傳來一整聲音:“媽……”
楊大姐聽到聲音,神情忽然大變 , 也不管張啟生,轉身朝超市後邊的小門跑去 , 她還沒走近 , 一個男孩走了出來,邊走邊問楊大姐:“媽,家裏來客人了嗎?”
男孩看起來二十來歲,他家楊大姐‘媽’ , 自然是她的孩子。
男孩臉上很白,不知那種自然的白,而是蒼白 , 沒有血色 , 他很瘦 , 非常的虛弱 , 走起路來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一看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看得出楊大姐很疼她這個兒子 , 上去扶著男孩趕忙著上去扶著 , 回道:“不是客人 , 是買東西的。”說完滿是關心的語氣問:“兒子 , 你怎麼出來了,趕緊進去躺著。”
男孩輕輕搖了搖頭 , “不躺了,躺久了頭頭暈 , 身上也疼 , 骨頭跟散架了似地。”
楊大姐把男孩扶到收銀台邊上 , 在一張椅子上放上褥子 , 還拍了拍說:“那你做這兒,這會太陽大 , 曬會太陽也挺好。”
男孩聽話的坐下,眼光在我們突然造訪的三人身上來回來了看,然後問他媽說:“媽,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說什麼怨氣,鬼啊怪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楊大姐不想解釋,回道:“沒什麼,他們隨便亂說的。”
男人皺眉,似乎有些不信,眼睛落在張啟生身上 , 似乎有話想問,但才剛張開嘴,忍不住地一陣咳嗽 , 咳得停不下來,滿臉通紅。
楊大姐不住在男孩後被拍著 , 見無效果 , 又拿過一杯水遞給他 , 讓他喝水。
好一會之後 , 男孩方才恢複正常,不過臉上因為剛才的劇烈咳嗽顯得很紅 , 但不是那種正常的紅潤,而像是嚴重充血的緋紅……
男孩喝了好些水才勉強恢複正常 , 眼光再次落到張啟生臉上,確實對她媽講話:“媽 , 我剛才聽到了你們說命案,他們是不是來查大伯家案子的?”
大伯?
我像是抓住了一個很了不得的訊息,忙走進超市問男孩:“馨苑小區三棟拿起全家滅門案裏的死者,是你的大伯一家嗎?”
我的話一問出口 , 男孩忽然變得緊張 , 不過他媽比他更緊張,立馬朝我衝了過來,往我胸口重重推了一把 , 無比憤怒地喝道:“走,我讓你們趕緊走,聽到沒有,滾啊……”
這位楊大姐的反應是在太奇怪 , 我不由地想起早上在小區裏老奶奶告訴過我的:一家三口滅門案的凶手是他家親戚 , 加上男孩的一聲‘大伯’,難道這個男孩就是殺人凶手?
我忽然背脊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