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你知道嗎?從你仙界遇險的那一刻起,本君的心就一直在痛。”蕭然夢緊緊抱著蘭之若,用他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來訴說這是個事實,好似講故事般。
蘭之若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心裏最軟的那根弦也被他講的話輕易撥動。
蕭然夢眯了眯狹長的鳳眸,鳳眸裏折射出來的是難以言喻的悲痛之情。隻見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蘭之若的肩窩子裏,繼而又道:“若兒,本君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你,真的好怕……若兒,跟本君離開這個地方可好?什麼妖界什麼妖君之位都無你一人重要。若兒,我可以不當妖君了,咱們一起走吧好不好?”他不想讓他的若兒涉險,天下蒼生又如何也不及若兒一半重要。
蘭之若的心陡然被濡濕,她又何嚐不知道他是在為她著想呢?隻是,這一世,她終是要負了他了。
“對不起。狐狸,我不能和你走。”蘭之若說話時聲音有些哽咽,盡管她掩飾得極好可還是被蕭然夢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埋在她肩窩子裏那張妖孽的臉笑了笑,盡是苦澀。
“若兒,你不必覺得有欠於我。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並且隻能是本君的妖後。”蕭然夢將頭抬了起來,隻見他捧起蘭之若的臉頰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狹長的鳳眸裏沒有半絲虛情假意。
蘭之若望著他那狹長而又深邃的鳳眸隻覺自己快要深陷進去,她略微有些不自在地推開了那停留在她臉頰上的手,耳根處那明顯的紅潮顯然是還未褪去。蕭然夢的那一番話語或多或少也是會令她有所動容的,隻是她自己卻並不知道。還有一件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的事,那便是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為蕭然夢改變著。或許終有那麼一天她會知道並且麵對這件事,但到那時卻又為時已晚。當然,這都是些後話了。
“你......不走了?”蘭之若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便隻好將目光鎖在了地麵上,她的心卻是“砰砰砰”跳得很快,似是給緊張的。她從不知道她也會這樣緊張一個人的回答,或許她在心底還是希望他的回答不是否定的。
“不是。”蕭然夢就想逗逗她,僅此而已。
蘭之若的杏眸黯了黯,她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這令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舒服。
“那......再見。”蘭之若正欲起身離開卻不曾料想被蕭然夢拽住了手,隻見他一個用力便將自己又扯回了他結實而又溫暖的懷抱裏。他的身上有股濃鬱的中藥味,許是喝了那碗藥的緣故,不過並不難聞反而讓她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蕭然夢勾了勾唇便是啟齒道:“你可是本君的妖後,本君豈能丟下你一人在此?”
這樣,他算是不走了罷。蘭之若思及此,嘴角噙著一抹甜美的笑容,甚是明媚動人。可就像是有征兆似的,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她腦海裏一晃而過。蘭之若那張精致的小臉瞬間變得僵硬起來,隻見她一把推開了蕭然夢,在確保離他有一段距離之後這才又坐了下來。
“咳咳,”蕭然夢似是沒承受住這突如其來的推力,不禁輕咳了兩聲,“若兒?”他抬眸望向她,滿目疑惑。
蘭之若似是察覺到了他疑惑不解的目光卻愣是沒有抬眸,隻見她將美目緊鎖在地麵上不再言語。
蕭然夢狹長的鳳眸眯了又眯,由起初的疑惑漸漸轉換成了欣喜,想必他的若兒定是害羞了罷。
蘭之若被他這樣盯著看頓時臉上有些不自在卻又不好發作,終是言語道:“妖君,請你自重。”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為妖君,這無疑是將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她不想再逃避什麼了,也不會再逃避什麼了。就在蘭之若抬眸看向他的那一瞬間,她分明是看到了他鳳眸裏的一絲傷神,卻還是不曾料想到這番話語竟真的會傷他如此。
蕭然夢將下唇咬得死死的,臉色蒼白如紙,他那如蝶翼般的睫毛輕微顫了顫,似是認栽般,他闔上了他那狹長的鳳眸。
蘭之若見他如此這般,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會痛的。或許,她在這裏隻會讓他更難受罷。思及此,蘭之若的杏眸黯了黯,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待蘭之若走後,蕭然夢再也不需要隱忍什麼了,“哇”地一聲,殷紅的血液卻是又從他的嘴角溢出。
“嗬,情劫麼?萬劫不複又如何。”蕭然夢自嘲地笑了笑,或許真是他欠她的。如果這一切能夠重來,他想他絕不會再自私到讓她成為自己的同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