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周圍皆是白茫茫一片，消毒水的味道傳來，楚瑜暗自歎了一口氣。
聽到張嫂尖叫聲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楚瑜，你為了他們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陸懷川的眼中盛滿了怒火，咬牙切齒說道。
楚瑜心髒一緊，微微轉頭看見了站在床邊的男人，那麼一瞬間她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
陸懷川身上的襯衫已經褶皺不堪，臉色憔悴，一雙血紅的眼瞪著她。
就連那滔天的怒意，竟然也跟著削減了一半。
“你還能用什麼手段你說啊！”
陸懷川猛然從床上將她拖了起來，楚瑜身體沒恢複，被他這樣一拽立刻頭腦發暈，什麼都看不清楚。
“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能原諒你？你做夢！”
這個女人是拿她的身體做籌碼，來換取他的憐憫。
陸懷川恨透了這樣的自己，明明是那麼徹骨的恨，可是看到她倒在血泊中時，他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她不要死。
哪怕是將自己的血給她，隻要她活著什麼都好。
她知道自己對她還有一些殘存的感情，便這樣舉著鞭子狠狠鞭笞。
陸懷川咬緊牙關，手上用了極大的力道。
“你不是想死嗎？好，我成全你，即使是死，我也要讓你死在我手上。”
三年前的恨衝滅了他的理智，他的手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
空氣一點一點流失，楚瑜能感覺身體越來越輕，思緒越漸模糊。
恍惚間，她想起了以前幸福的時光，死之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他也值了。
她嘴角輕輕一勾，就這樣走了也挺好……
“少爺！”
張嫂看見這幅場景嚇了一跳，匆匆走上前去，將楚瑜從他的手裏解救出來。
“咳咳，咳咳……”
一得到解放，空氣不要命的往她鼻腔裏鑽。
“少爺，楚小姐剛做完手術，可經受不起這樣的折騰。”
陸懷川僵硬的站在那裏，熊熊燃燒的怒火被澆了一盆涼水，從裏到外涼的徹徹底底。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蘇曼嬈走了進來。
“懷川哥。”
蘇曼嬈甜膩的聲音裏夾著一絲虛偽的擔憂，“我聽說楚瑜自殺了，她現在怎麼樣？”
陸懷川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還死不了！”
楚瑜軟倒在張嫂懷裏，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
“我，咳咳，我求你，別傷害他們……”
陸懷川漠然的看著她，“我告訴你，你若是死了，你周圍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舟舟是……”
楚瑜還想說些什麼，但一片黑霧來襲，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楚小姐！”
張嫂立刻摁了急救鈴，一群醫生匆忙趕了進來。
陸懷川置身事外一般看著他們搶救，隻是在聽到沒事的那一刻，他才感到如釋重負。
這裏的空氣讓人窒息，他逃脫似的大步走開。
蘇曼嬈看見病房的人都退出去後，才將包裏還染著血的紙條拿出來。
上麵的字已經被血浸的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別出是什麼意思。
“楚瑜，你到現在竟然還不死心，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蘇曼嬈將紙條攥成一團，看著昏迷中的楚瑜，目光驟然變的陰狠。
“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