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風，吹的人臉色發白。
醫院裏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著楚瑜身上每一個神經。
她又沒死。
“你醒了？”
顧楓一雙眼睛熬的血紅，看見她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上去查看她的情況。
“你感覺怎麼樣？”
楚瑜無力的抬起手臂，抓住他的袖扣，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舟舟……”
“對不起。”
顧楓攥住她的手，臉色有些難堪。
“是我沒保護好他。”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她重重的喘了幾口氣，“你為什麼救我？舟舟死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用，顧楓你幫幫我。”
楚瑜說話氣若遊絲，“讓我死吧，求你……”
“楚瑜！”
顧楓紅著眼扳住她的身體，“你活在這世界上為的隻是陸懷川和舟舟嗎？那我呢？”
他看著她的眼睛，以卑微的姿態半跪在地上。
“我陪了你三年，藏了你三年，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楚瑜你別死，就算是為了我，行嗎？”
“顧楓，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
顧楓站起來，幫她蓋嚴了被角，“楚瑜我喜歡你，我可以等，我什麼都不求，隻希望你能活著。”
這世間誰也比不過不愛這把刀子，它肆無忌憚的在你身上細細的割你身上沒一塊肉，你恨它的有恃無恐，恨它的心狠手辣。
可錯就錯在，你愛了，那便隻能忍。
“舟舟死了，楚瑜你得為他活著，他不能白死。”
顧楓歎了一口氣，“外麵有人在等著，你想讓他進來嗎？”
他的話音剛落，外麵的那個人便等不及的闖了進來。
“你……”
隻說了一個字，陸懷川就說不下去了，所有事情的經過，顧楓已經憤怒的和他說了一遍。
“你還過來幹什麼？”
楚瑜看見他冷笑了一聲，“是想看我有沒有死，再找機會下手？”
“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三年了，楚瑜都快忘了他不恨自己是什麼感覺了，可惜什麼都晚了。
舟舟死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你走。”
一滴淚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楚瑜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
陸懷川站在她麵前，她的每一個舉動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明白，隻要他走出了這個病房，他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我們不能回到從前了嗎？”
“你問這個不覺得可笑嗎？”
楚瑜也確實笑了出來，“從前已經被我們兩個親手毀掉了。”
陸懷川沉默下來。
“你走吧，楚瑜需要休息。”
顧楓冷著臉，一副逐客的態度。
房間一片沉靜，隻能聽到儀器滴滴的聲音，陸懷川看著楚瑜蒼白的臉，記憶中的她還是少女模樣，會撒嬌的拉著他的手臂，哄他不要生氣。
如今的她隻剩下這單薄的身軀，這樣淒涼的躺在這裏，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她回來這麼久，他竟從沒問過當年的真相。
他確實沒有臉麵繼續留在這裏。
“你保重。”
楚瑜看著他的背影，淡然如水，“陸懷川，我恨你。”
陸懷川聽見她的話，脊背一僵，隨後又走了出去。
你恨我，那這一次換你來報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