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在群臣的反對下最後立了昔日三公的竇融後人竇妙為後,並且很快將竇妙的父親竇武拜為城門校尉、槐裏侯,希望重建外戚勢力,以便和朝堂上的士族抗衡。
可惜的是,竇武一點也沒明白劉誌的想法,反而和士族走到了一起,畢竟竇家也是士族豪門,是一家人,並沒有因為身份的轉變而快速轉變立場,就這樣外戚和士族站到了一條戰線,全麵對宦官勢力反攻,最終兩方開始兵戎相見。
先是還是黃門的張讓的弟弟張朔被司隸校尉李膺抓到了濫殺無辜的罪證,害怕的連縣令都不敢當的逃到張讓家中,卻被李膺帶兵闖入張讓府內,將其抓住後錄完口供便將其處死。
問題是李膺做為司隸校尉雖然有抓捕權,但沒有殺張朔的權力,張朔是個縣令,按律法隻有廷尉有權力判決和處決。
張讓能在後來成為宦官頭領,自然知道這些製度,立刻對劉誌哭訴,表示自己弟弟雖然死有餘辜,但是李膺不按照法令審判就殺害自己的弟弟,是目無王法的表現。
劉誌覺得有理,問李膺為何目無國家法令,李膺回道“昔晉文公執衛成公歸於京師,《春秋》是焉。《禮》雲公族有罪,雖曰宥之,有司執憲不從。昔仲尼為魯司寇,七日而誅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積一旬,私懼以稽留為愆,不意獲速疾之罪。誠自知釁責,死不旋踵,特乞留五日,克殄元惡,退就鼎鑊,始生之意也。”也就是,他不光光覺得自己沒做錯,還覺得自己殺的慢了,並且拿孔子誅少正卯的事情為自己正名,的沒怎麼認真讀過書的劉誌啞口無言。
所以,從古至今要想政治鬥爭中獲勝,政治理論學習一定要到位,否則別人怎麼都是理,你怎麼都沒理。
就這樣,李膺名動下,宦官們休息日都不敢出宮,下士人以拜見李膺為榮,如果誰被李膺接見了,就稱其登龍門。
龍門?你是龍,那我是什麼?劉誌咬牙切齒的看著這一切,但劉誌沒有注意到的是,從這一刻起,漢皇室的權威開始消失了,你皇帝就是個糊塗蛋,你用的人都是幸臣,隻有我們這些士族才是清流,這代表皇權已經岌岌可危了。
而劉誌更加堅信必須用宦官,因為這一幕和當年梁冀實在太像了,當年百官升遷先去拜梁冀,如今拜李膺,而宦官推薦的那些人不管能力怎麼樣,但到我這個皇帝會尊敬,得到我的賞賜會感激,見到我會拜謝,我話會迎合,而你們呢?拿著我的俸祿,我不好,還娘的互相評起了榮譽稱號。
當被劉誌報以希望的竇武也被評為了“三君”的榮譽稱號時,劉誌知道自己這個外戚和自己八成是不會一條心了。
什麼是“三君”,這白了就是士族們互相吹捧的稱呼,“三君”也就是“一世之所宗“,可謂是最高的評價,士族和外戚為了互相抱團對付宦官,也算是花力氣了。
而與之相對的,還有“八俊“、“八顧“、“八及“、“八廚“等外號。
反正這些都是好人,那好人罵的必然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