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孫堅一臉怒氣的站在一個營帳外。
從洛陽來的黃門呂義到了宛城大營後,那叫一個上躥下跳,陰陽怪氣,還設立了一個箱子,可以匿名獻書舉報。
就差你們快點誣告吧,我就是來搞事的!
朱儁自然明白這是呂義在索要賄賂,他是從寒門走上來的,這官場的一幕幕他再熟悉不過了,便帶著孫堅來到呂義的住所行賄。
呂義看著眼前的兩箱子金餅,那臉,都快笑成一張大餅了,五官都看不清了。
“啊呀,朱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家隻是代子來看看你們,鼓勵你們奮勇殺敵,早日剿滅蛾賊,你看看,這就生分了不是。”
朱儁笑嗬嗬的道“這從洛陽到這裏,一路辛苦,又不太平,恐怕路上呂黃門的部下也有所損耗,這些隻是為了撫恤那些將士罷了,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啊,的確,我這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次蛾賊的截殺呢,還有人是你...哈哈,我就知道不會,明白了,這色也不早了,你先退下吧。”
“那就不打攪了,卑職告退!”朱儁弓著身慢慢的後退到了賬外才轉身,看到一臉怒火的孫堅,朱儁的臉立刻變成了平日的嚴肅。
“怎麼?文台是否覺的很失望?”朱儁一邊走,一邊問道。
孫堅捏著古錠刀,歪著頭道“標下不敢!”
“不,你要敢,而且這股怒火你要保持住,保持到日後你也能去洛陽上殿的一!”朱儁看著遠處的宛城道“你我這樣的寒門,在朝堂之上,無依無靠,隻能靠著軍功,而眼前,就是百年來最大的軍功,你,我是該哄著這個呂義,讓他在朝堂上好話,還是該一錢不給,讓他在陛下麵前獻讒言?
你可知道,朝廷中有多少人想現在過來摘桃子?”
孫堅不傻,他自然也是明白的,但還是氣的跺腳道“可標下就是不服氣,憑什麼我們在這裏流血,這閹貨卻可以...”
“大丈夫能屈能伸!文台,你是我最看好的後輩,剛烈是你的優點,但也是你的缺點,如果是大是大非,應該剛烈,但如果是麵對這種人,花點錢打發掉就是。”
著,朱儁看向北方,歎道“我現在擔心的是盧中郎啊,他恐怕是一錢都不會給撫軍之人吧。”
“難道閹宦還敢在這個時候臨陣換帥?”孫堅有些不信的道“朝中公卿難道不知道這是兵家大忌嗎?”
朱儁歎了口氣,他心裏暗道“這哪裏是閹宦想換人,這是陛下想換人了...”
——南宮
嚴政看著已經垮了的城牆,心也跟著垮了。
沒有城牆遮掩,自己這幾萬兵馬豈不是和裸露在野地裏一樣?
由於南宮地勢並不算低窪,這絳水來的快,去的也快,嚴政看著水線不斷下降,心急如焚,這可怎麼辦啊。
另外一邊的幽州軍則是士氣大漲,馬強站在高處,看著下麵的洪水,洪水不僅僅衝垮了南宮城的城牆,還淹沒了大量的良田和村莊。
馬強一點也感覺不到高興。
雖然在放水之前已經盡量疏散百姓,但必然會有不願意離開故土的人葬身洪水。
“明公似乎有些不樂。”段英被寇憲推著來到馬強的身邊。
“我隻是想到了師門中的一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