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府
耿武和閔純對坐著,正在商議何去何從。
“伯典,我已經讓妻子去揚州故友處暫避,你呢?”閔純問道
“我本就無子,獨女早已嫁人,老妻不願離去,也罷也罷,文威兄,就讓我們效仿古人,反刃相酬使君對你我的知遇之恩吧!”
二人都有漢儒的傲骨,即使韓馥已經拱手投降,他們也不願意就此認輸。
“既如此,當讓沮都尉準備兵甲,吾等陰伏於城門處,等那袁紹一進城,我們就將其襲殺!”耿武想的主意很簡單,就是借著袁紹即將獲得勝利,最為放鬆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此計甚好,就這樣辦!等會我們就去找沮都尉!”閔純讚同的道。
“老爺,中山甄氏來訪,這是名帖。”
這時,耿武的老仆敲門遞進來一張名帖,耿武接過一看,奇道“是中山甄氏的甄儼,他來做什麼?”
閔純想了想道“甄氏雖世代兩千石,按理應該投靠袁氏,但聽他們和青州那邊關係極深,昔日馬強在幽州起兵,糧草多由甄氏提供。”
“這樣,他是馬青州的人了?”
“中山畢竟是在冀州,他也有可能已經是袁氏的人了,先讓他進來,聽聽他要什麼。”
沒一會,甄儼跟著老仆走了進來,三人先是互相見禮,耿武問道“甄賢侄來是為青州做客,還是為袁氏做客?”
甄儼急忙拱手道“侄並非是客,隻是在年前在中山遇到一異人,那異人仙風道骨,極為神異,侄和他攀談,他所言無有不中,便邀他吃酒飯,酒後,那異人在鄴城看到數人有血光之災,又看到數人紅光滿麵,冀州恐有大亂,勸侄早日準備。
侄便問他何人有血光之災,那異人有血光之災者,乃韓使君和兩位叔伯。
當時侄覺得那異人是在胡八道,便打發了點錢讓他離開,他卻不要,日後有緣相見。
近日聽聞鄴城變動,才知道那異人所言不虛啊!”
“血光之災?一年前?”耿武和閔純對視了一眼,心中半信半疑。
“就是一年前!本來我甄氏也不該此時來鄴城,隻需要在中山坐視袁氏和韓氏兩家成敗即可,但在下心中感恩韓使君這兩年對冀州的招撫,不忍他受難,故而前來相勸!”
“難道真的是命?”
漢朝正在讖書興盛的年代,耿武對這樣的預言也不由半信半疑。
耿武咬了咬牙道“子曰:知其不可而為之,你不必再勸,吾等已抱必死之心!”
“那韓使君何辜?”
道韓馥,二人也不由擔憂了起來。
難道那異人是算到了他們這次刺殺的失敗,最後袁紹為了泄憤,殺了韓馥?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對了,那異人還,紅光滿麵者,沮授、田豐、審配也!”
“什麼?沮公與??”閔純猛地站起來喊道“不可能!沮公與何等人?之前還是他帶著我們去勸使君不要想讓,他不會背主!”
“這...侄就不知道了。”
耿武和閔純都感覺一陣後怕,如果沮授真的已經投靠了袁紹,那他們去找沮授借兵,不就是自投羅網?
“不如去試探一番?”閔純建議道。
耿武點頭道“也好,你先去詐他一下,看結果如何。”
閔純立刻起身離開,耿武也沒放走,他想著如果沮授沒有背叛,那甄儼必然就是袁氏的奸細,已經不準備活命的他可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半個時辰後,黑著臉的閔純走了回來,一關門就怒道“那沮授平日裏以剛正自居,卻沒想是這樣的人!”
“他真的背叛使君了?”
“我去找他,既然使君已經獻出印章,吾等也沒什麼必要再堅持,不如找人去和袁氏情,保留官身。
他一開始還裝模作樣,最後卻無需找人,等袁紹得了冀州,也要吾等的支持,他自會看在同是河北士族的份上照顧吾等,我當時就恨不得手刃了此賊!”
著,閔純拔出寶劍,惡狠狠的斬在了桌子上。
耿武聽了閔純的話,也知道甄儼所言不虛,一邊感歎那異人的厲害,一邊不知道後續該如何行事。
“對了,剛剛在沮授那得知,袁紹明日便會到。”
“明日?”
耿武更加焦急了起來。
這時,耿武的老仆又進來道“家主,門外有位道長,和家主有緣,還家主看了此物,必會相見。”
耿武走下結果一個錦囊,打開一看,是一張紙條,上麵用黑墨寫了韓馥、耿武、閔純三人,又用朱砂寫了沮授、田豐、審配三人。
耿武渾身一顫,急忙道“快讓那道長進來!”
閔純不由問道“是何人?”
耿武將那紙條給二人看,甄儼驚訝的叫道“啊呀!必然是那異人!”
這時,一陣大笑傳來,甘始走了進來。
甘始穿著道袍,手握拂塵,口念聖號“度人無量尊,貧道赤鬆子,甄施主,我過我們會再見麵的。”
沒辦法,隨著馬強勢力越來越大,甘始的名號也漸漸為人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