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亮了。
鄴城上下的喊殺聲已經持續了三個多時。
隨著朝陽的出現,陽光驅趕走了黑暗,一副極為慘烈的圖畫出現在了馬強的眼前中。
無數的屍體密布在一大段坍塌的城牆廢墟上,鮮血和骨肉在無數人的踐踏下變成了暗紅色的肉泥,這些肉泥又和土石混在了一起,使得整個廢墟都變成了紫黑色。
這些肉泥讓原本坑坑窪窪的廢墟變得圓潤了起來,而屍體則一路蔓延到百餘步外的甕城城牆麵前,不知道有多少。
再往廢墟的兩邊看,廝殺並沒有因為黑夜消失而停止,反而更加激烈。
一隊隊的袁軍扛著雲梯,推著呂公車和各種攻城器械,向這個缺口撲來,就像是綿綿不絕的洪水一般。
而如果袁軍是洪水,那麼征北軍就像是堤壩。
獨立師和第九軍,用火炮,用火槍,用弓弩,用刀槍,用手榴彈,將死傷早已過萬的袁軍擋在了這不過數百米寬的戰場上。
“自古燕趙多有慷慨悲歌之士,果不其然啊。”馬強將望遠鏡放下,即使是已經習慣了古代戰場和殺戮的他,也對這一戰感覺到了些許不適。
這一戰,死了太多人了。
“明公,袁軍數量太多,是否要出動預備隊,換我們的軍士下來休息一下?”韓馥來到馬強麵前,拱手道。
“好,讓將士們吃下飯休息一下,來人啊,去和王郡守,讓民夫隊立刻送早飯上去,然後讓預備隊上前,換軍士下來修整。”
自有軍士前往通知,不一會兒,馬強也拿到了燒餅和一碗豆漿開始吃早飯。
一鼓作氣,再而衰? 三而竭。
袁軍打了一夜? 還沒進展,應該已經沒有鬥誌了吧。
馬強吃著飯? 思考著接下來如何守城。
袁紹此時還沒吃飯? 或者,他吃不下。
“麴義!你的先登營呢?為什麼還不先登?”袁紹對著麴義就是一頓大罵? 他現在心裏火急火燎的,打了一夜了? 傷亡過萬? 卻還是沒有突破,軍士的士氣已經開始下降了。
最好的證據就是審配那,高杆上已經掛了上百個頭顱,都是被抓住的逃兵。
即使如此? 還不知道昨夜的混亂讓多少人乘夜色當了逃兵。
“先登營已經折損了八成? 明公,給末將留點種子吧!”麴義咬著牙在求情,他的兵馬是第一批入城的,還沒見到敵人就被排槍射殺了快五分之一,接著又是炸藥包轟炸又是弓箭覆蓋的? 就這兩成,還包括了大量的傷兵? 真正還有戰力的,隻剩下了不到三百人。
三千變三百? 麴義的確是心疼的想哭。
“我把我軍大部分火器都給了你的先登營,難道將軍不應該以死相報嗎?”
麴義抬起頭? 看著瞪著眼睛的袁紹? 不再話? 將頭盔摘下放在地上,然後道“既然明公要末將死戰,末將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告辭!”
看著到現在還再給自己臉的麴義,袁紹心中更是惱怒非常。
沮授這時走上前道“明公,斥候來報,北方出現了大量征北軍的騎兵部隊,恐怕是馬強的援軍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