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看了看,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這個點,醫院已經禁止探視了,連走的人都很少。花園裏安靜的很,隻有偶爾有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我拉緊了衣服,想著大概是神經太過緊繃了,產生的幻覺吧。我又朝前走了走,看到那裏有個小亭子,準備走過去坐一坐。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沈若白打來的,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起來。
“喂,沈教授。”
耳邊傳來沈若白溫潤的嗓音,如沐春風一般,不知為何,讓我心頭湧過一陣暖流。
“我說了,不要喊我教授,你早就畢業了,而且我們之間,也不用拘泥於禮數,喊我名字吧。”
雖然沈若白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但我還是有些不習慣,更何況,那麼久了,一直用教授尊稱他,一下子改口,也有些不習慣。
大抵是沈若白也聽出了我的拘謹,他笑了笑就扯開了話題。
“聽說你住院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沈若白,隻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說家裏有事,沒有辦法接設計案。我猜想,大抵是米菲告訴他的吧。
我懷孕的事情,本來也沒有打算瞞誰,隻是覺得沒有到這個關係,所以也不必到處宣揚,既然沈若白知道了個大概,我也不用躲躲藏藏。
我告訴了他我懷孕的事,沈若白聽後,有過一陣的沉默,但片刻之後,還是恢複了之前輕鬆的聊天方式。
我一邊和他打著電話,一邊走到了小亭子裏坐下。下意識的抬頭,看到遠處有個男人朝我走來,我並沒有做出反應。
直到那個高壯的男人走到我的麵前,手裏拿著一把不小的折疊刀,凶神惡煞的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才開始恐懼不安。
男人穿的很破舊,一臉的絡腮胡,眼睛很小,卻看得出的凶狠。
他走到我麵前,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心髒像是漏了一拍,手都開始顫抖,拿著手機都不穩。
沈若白在電話那頭喊了我兩句,“林夏,你怎麼了?林夏,你還在嗎?”
那男人的樣貌著實嚇到了我,我根本不敢大聲呼喊,最後囁嚅了一句,“救命。”隨後就把手機丟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沈若白是不是聽到了。
我朝後退了退,指著那個男人說道,“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男人緊緊的握著刀,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
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我整個人都在抖,我四下看了看,連個路過的人都沒有。我有些後悔,剛才就不應該走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我撐著一旁的是石柱子才勉強站穩。
“你別過來,你要什麼,我身上沒帶錢。”
我以為這樣的人,總是來劫點錢財的,更何況在醫院這種點地方,也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我還是低估了對方。
那個男人依舊不說話,隻是一步步的朝我走近,他每走一步,我感覺我的心髒都快懸到了嗓子眼。
我身後就是台階,我想往後跑,但又怕激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