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沈暨南雙拳突然握緊，狂怒的抓住我的衣領，我甚至能夠看見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你可以試試。”我淡漠的笑著，說話的時候已經把碎片朝著脖子上逼近。
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疼痛的感受，一股淡淡的熱流從碎片上滑落，滴在我的指縫間。
“林夏！”沈暨南胸口重重起伏著，似乎已經被我逼到了極點，“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逼我？”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別的可能嗎？”我看著他緊繃著的神色，把碎片握得更緊，疼痛的感受讓我更加清醒，也更明白自己想做什麼，要做什麼。
“考慮好了嗎？”我催促著他。
這次我鐵了心要結束這段關係，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夠阻止我的決定。
看見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劍拔弩張站在我麵前，我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波動，既然沒辦法好好在一起，趁早結束對我們都好。
“我不會和你離婚。”他說話的時候伸出了另一隻手，我很快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想要來搶碎片的動作。
“今天你沒得選，我不會在給你任何機會。”我說話的聲音近乎冷酷，把碎片慢慢朝著脖子裏麵刺入的時候，看見沈暨南臉上的神色緩慢的改變。
他突然鬆開手，回到位置上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得逞了。
沈暨南妥協了。
他飛速的在離婚協議書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力道重得差點刺破了紙，最後甩開筆。
他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廳，我鬆開了手，癱軟的靠在椅子上，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離婚協議書，甚至哭不出來。
林夏，現在這個結果，你是不是滿意了？
我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
喜歡沈暨南這件事，我堅持了這麼多年，就算剛開始他對我不聞不問，在外麵和許知遙在一起，我也從沒想過會有放棄這一天。我一直以為，隻要能時不時見到沈暨南，即便一輩子這樣，我也能夠接受。
可如今，事情已經朝著我不能控製的方向發展了。
為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離開了咖啡廳，一個人走到空曠的街上。
四處都是積雪，一片白茫茫的顏色掩蓋了整座海城，連汽車的鳴笛聲和積雪被踩下的窸窣聲都顯得寂寥。我走得很緩慢，一步一步踩著，朝著回家的方向去。
走到路口的時候，一輛車在我麵前停了下來。
沈若白從車上下來，看見我的模樣，慌張的衝了過來，“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說話。
他忽然低頭，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東西，“先上車，我帶你去醫院。”
我跟著他走了，去醫院的路上，沈若白一個字也沒說，什麼都沒問我。
到醫院的時候，我手上和脖子上的血早已經凝固，從玻璃門上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我停下了腳步。
沈若白回頭看我。
“沈若白，我現在是不是特別差勁。”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