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不說。
醫生進來的時候,我才開口問,“我弟弟怎樣了?”
醫生看著我搖了搖頭,“剛從手術室裏麵送出來,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裏麵,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我的心像是一瞬間墜落了下去,摔得七零八碎。
外麵天已經亮了,整整一夜時間,他還是生死未卜。
我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林深真的出了事情,我應該怎麼辦。
“他醒了嗎?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緊張的問。
“病人腦部受到了重創,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那邊有情況的時候我們會通知你的。”醫生說完以後替我換了輸完的藥水就走了,我靠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氣。
“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已經讓人去買了粥。”沈暨南替我蓋好被子,一點一點的壓好,“醫生說你情緒太過激動所以昏迷了過去,你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
沈暨南的話我聽不進去,腦子裏麵一直惦記著林深的事情。
我心裏情緒壓抑,一片混亂,想事情想得頭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外麵剛停了雪,昏黃的陽光灑在冰雪上,刺眼得讓人不敢看。
沈暨南還在一旁。
我忽然轉過頭,看向他,我自己都覺得我的語氣無力蒼白,“沈暨南,這一次,你可不可以幫我一次?”
我緩了緩,小聲的問他,“或者,你不要幫她就好了。”
我真的不能接受,傷害我弟的人就這樣逍遙法外。
沈暨南看著我,“我去了一趟警局,那個人似乎已經被許知遙收買定了,打死都不肯說半個字,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受人指使。這種情況想要給她定罪很難。”
他摸了摸我的頭,安撫似的說道,“但是我答應你,我站在你這邊。”
聽見他的話,我一直浮浮沉沉的心,像是在一瞬間落了下來,得到了解放。
兩天後,我弟才醒了過來。又等了半天,他從重症監護室裏麵出來,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他醒來的時候,沈暨南剛把我媽送回家休息,我一個人從病房跑過去看他。
兩三天的時間,林深消瘦了不少,嘴唇和臉都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看見他身上插著的各種管子,我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溢。我去的時候本來想問問他疼不疼、渴不渴、餓不餓,恨不恨我……
可走過去以後,看見他的模樣,我哽咽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姐,我沒事,你別擔心……”林深很緩慢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看見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我,我馬上靠近,把手遞給了他。我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林深輕輕的搖頭,他說話很吃力,沒有再開口,隻是用手握住我。
我知道他想讓我安心,可是看見他這個樣子,我真的沒辦法冷靜下來。
我陪在林深身邊照顧他,沒過多久,沈暨南送了我媽就回來了,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