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米菲把我手上的酒搶了回去,風輕雲淡的口氣,讓我更加擔心,“我想了很久,已經想明白了,既然顧越已經放下了這段感情,我一個人抓著不放手,也沒有任何意義。”
米菲能夠想明白,選擇放下,我很開心。
長痛不如短痛,像我一樣一直纏著沈暨南不放,並不是什麼好事,隻會讓那種綿延到內心深處的痛更加的持久綿長。可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然做出這種決定,也讓我放心不下。
我不知道她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隻是安慰我的。
“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就別喝了,跟我回家。”我對著她說道,“外麵這麼冷,你別把身體給凍壞了。”
我和米菲兩人都伸出手抓著那個酒瓶子,僵持了很久,她突然用力,把酒瓶搶到了手,一口喝了小半瓶下去。
“讓我最後再放縱一次吧,過了今晚,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你如果真的還想喝酒,我就陪著你一起喝。”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也不顧地上的積雪冷不冷,開了一瓶酒就直接灌下去。
我沒有喝太多,畢竟米菲已經醉了,要是我也不省人事,一會兒連一個能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我喝幾口就停下,“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過了今晚再說吧。”她看向我,臉上帶著很澄澈的微笑,“我隻是想見你了,今晚我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好好喝一場。”
“好!”
我爽快的答應了米菲,她不想提這件事,也正好能讓她緩一緩。一直把顧越掛在嘴邊,她心裏隻會更難受。
米菲向來酒量好,她喝了很多還一直保持著清醒。到了十一點的時候,沈暨南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大概說了這邊的情況就掛斷了,我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不放心把米菲一個人丟在家裏。
如果她需要,我大概會一直在這裏陪著她。
之前一直是她和顧越兩個人一起在家生活,現在突然少了一個人,顧越消失不見,她肯定不能接受。
喝了幾個小時,米菲眼裏逐漸有了醉意,我扶著她朝著樓下走去。
她嘴裏一直念念有詞,我湊近了去聽,才聽見她一直在叫著顧越的名字。我把她扶上床以後,替她換了睡衣,又用熱毛巾替她擦了臉,才在她身上躺了下來。
昨晚一夜沒能睡著,現在看見米菲安心下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米菲不見了。
我整個人都慌張了,在房子裏麵四處尋找著她的身影,最後隻在餐桌上麵看見了一把鑰匙、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紙條。
“夏夏,我想一個人出去一段時間,不用擔心我。這是這裏的鑰匙和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存款,我想你應該有需要的時候。勿念。”
我蹲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昨天晚上看著米菲這麼難過,我都沒有哭過,可現在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了。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米菲竟然心心念念,還在為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