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沒有直接回答穆紅裳,但是第二日一大早,穆紅裳聽,慧明去旁觀穆家孩子們做早課了,還跟家裏的武師父聊得很投緣。
而這時候的穆紅裳,傷還沒好利索,穆老夫人還不許她做早課呢。
不過雖然不能跟家中兄弟們一起練功,穆紅裳還是依照原本的習慣早早的起來了。她這幾日都是住在穆老夫人的院子裏,一早起穿好衣服梳好頭,又被翠雲按著塗了一遍藥油。
依照安國公府的習慣,家裏的孩子們都是做完早課之後,回去洗個澡,換了衣裳,到穆老夫人的院子裏吃早飯。
穆老夫人這裏早起不需要兒媳們請安伺候,夫人們事情忙,有時用早飯會比穆老夫人這裏更早些。
穆紅裳起得早,哥哥弟弟都還在練功,她自然無聊的緊。然而十月末了氣涼,穆老夫人不許她一大早坐在院子裏逗穆碧影玩,因此她隻好無聊的坐在暖閣裏,旁觀穆老夫人早起梳妝。
“行啦,”穆老夫人透過銅鏡,笑眯眯地看著坐在炕桌前的孫女:“別噘著個嘴,你撒嬌也沒用,養好傷之前,不許去武場。”
“我就去看看,”穆紅裳聲嘮嘮叨叨:“看看也不行嗎。”
“不行,”穆老夫人笑得溫和,但語氣十分堅定。
“大姐這是無聊了,”王嬤嬤笑眯眯的端著個托盤進來:“四夫人的廚房做了甜酪,一大早就送過來了,大姐要不先用一碗,早膳還早著呢。”
“不了,”穆紅裳搖搖頭:“我等著哥哥和弟弟他們做完早課一起吃。今個兒謝姐姐派來送信的人還沒到嗎?”
“這才什麼時辰,”王嬤嬤笑著將托盤放下:“謝家問安的仆役怎可能這樣早就過來,怎地也得等早飯之後,大姐吃過第一遍藥。”
“是啊!”穆紅裳無聊的歎了口氣:“怎地也得等早飯後。祖母,我今日能拿筆寫回信了嗎?”
“等明日許院首過來瞧過了再,”穆老夫人答道:“急什麼,有什麼事不能過兩日再寫信,非要急著一時半刻。”
“急事倒是沒有,”穆紅裳搖搖頭:“隻是從淨慧寺回來已經許多日了,怎地謝姐姐家裏的事也沒個消息。她日日來信,也沒那日的事最後到底怎樣,崖底的馬找到了沒有。論理,這事將我們家牽了進去,無論有任何發展,她都不應瞞我才是,怎麼這樣久了,始終也沒個消息。”
“她的確不會瞞你,”穆老夫人轉過身,朝孫女微微頷首:“事情若有了進展,不僅謝四姐會寫信來給你通消息,謝相家裏一定也會派人過來知會我們一聲。你的沒錯,這事兒把我們穆家牽進去了,若有了結果,無論如何都該向我們交代一聲。若無消息,那必然是謝家還未動手。”
“可是……”穆紅裳皺起眉:“已經許多了,謝相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這與我們不相幹,”穆老夫人搖搖頭,但她看了看皺著眉的孫女,還是又多了幾句:“你不用操那麼多心,謝相是個謹慎人,自然懂得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