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柔的信在顧儀蘭的桌案上放了三都沒被拆開,如此被輕怠,可惜顧儀蘭心裏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她想著謝淑柔大約也沒什麼正經事,最多是跟穆紅裳一起寫信過來慣例問候,麵子上的事而已,她和謝淑柔實在算不上親密友人,這一點她們兩人心裏都有數。
但為了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去想穆征衣,顧儀蘭還是拆開了謝淑柔的信。謝淑柔的信很短,隻有短短三頁紙,但顧儀蘭看過她的信之後,臉直接青了。
這一次是氣的。
顧儀蘭萬萬沒想到,謝淑柔居然還真的在信裏寫了無比重要的事——鄭崇景那個混蛋,居然想要向她們紅裳下手。這件事絕對不能輕忽。
已經拖了三沒給穆紅裳寫回信的顧儀蘭,直接鋪開了信紙,開始給穆紅裳寫回信,而且一寫就是十幾頁的長篇大論。其實主題中心思想隻有一個,離鄭崇景那個王八蛋遠一點,如果過年出門赴宴,不許自己去,要和謝淑柔約好,或者哥哥陪著才行。
寫完給穆紅裳的信之後,顧儀蘭還覺得不放心。鄭崇景有多少對付女人的手段,她再清楚不過了,鄭崇景若是有心在紅裳身上下功夫,還不滿十四歲的紅裳真的很難招架得住。
必須得找人盯著點!
顧儀蘭第二次鋪開信紙,開始給謝淑柔寫回信,又仔仔細細地將謝淑柔叮囑了一遍才作罷。
“芳馨,”謝淑柔折好信紙,將兩封信分別封口,交給了侍立在一旁的丫鬟:“打發人去跑個腿,跟哥哥一聲,我要寄信,讓他幫我找個妥當的信差。”
芳馨是識字的,她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封,開口問道:“姐,隻寄信嗎?咱們給穆大姐準備的年禮還沒收拾停當呢。”
“哦,對!”幾日間都心煩意亂的顧儀蘭被提醒之後,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都忘了。芳芷,去母親那裏問問,我前幾日打發人去定製的嵌金絲絛做好了沒有,還有跟哥哥一聲,我下午想出去一趟,看看他有沒有時間陪我。”
芳芷答應一聲,轉身跑了,顧儀蘭一點時間都不耽誤,立刻轉身,直接拿出了之前已經準備好的節禮,開始收拾。
“姐,要這樣急嗎?”芳馨問道:“反正大奶奶年前也要捎年貨進京的,咱們的信和節禮跟著一起走多便利。”
“不成。”顧儀蘭搖搖頭:“節禮其實沒所謂,若真趕不及,收拾不好就算了,但給穆妹妹的信,今日一定得寄出去。”
“怎地這樣急?”芳馨有些發愣的樣子:“穆大姐的信到了也有幾日,也沒見姐您寫回信,今日剛剛寫了回信,怎地突然就急著送走呢?”
“是我疏忽了,”顧儀蘭抿了抿唇:“總之今日這信一定得寄出去,過來幫幫我,這些節禮能整理出來多少是多少,趕不及就算了。”
因為顧儀蘭著急,催得緊,因此這封信連同部分節禮,還是在傍晚時分寄走了。一直隨父母生活在寧陵的顧家哥哥特意多花了些錢,找了驛站的急遞,將妹妹這兩封不知是不是真的重要的信加急送進了京城,遠在京城的穆紅裳和謝淑柔沒過幾日就再一次收到了顧儀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