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儀蘭和穆征衣正在顧大學士府與人周旋的同一時間,安國公府裏,穆紅裳剛好收到了謝淑柔打發人送來的點心和信。
她先探頭看了一眼點心之後,才慢慢拆開了謝淑柔的信。
“寫了什麼有趣的事?”穆青衣走過來,坐在了穆紅裳身邊,安安靜靜地喝了口茶。
“讓四哥著了,還真是有趣的事。”穆紅裳笑著答道:“謝姐姐後日是忠武伯家太夫人的壽宴,她要陪著謝夫人赴宴,沒空給我做點心了,還皇後娘娘今兒不知怎麼了,突然打發人去了謝府,賞了謝夫人一副赤金點翠鑲珠的瓔珞。”
“什麼?”穆青衣眉頭微微一蹙:“皇後突然賞了謝夫人,而不是賞了謝四姐?”
“對。”穆紅裳點點頭:“奇怪吧?”
“是不是明賞暗催,”穆青衣想了想之後答道:“謝四姐的親事,謝家眼下也沒給儀王一個明確答複,也不成,也不不成,皇後怕是急了。”
“那也不對啊,”穆紅裳撓撓頭:“要急也是儀王先急吧?謝姐姐信裏了,儀王這幾日依舊一如既往,一日一封信‘訴衷腸’,也沒什麼特別。我想,若是儀王想成親,怎麼也得先私下裏跟謝姐姐提一提吧?謝姐姐常儀王雖然不是真的喜歡她,但是做戲還是做得很足的。”
“戲足……”穆青衣不心被這個法逗笑了:“還真是……很貼切。那依你來,皇後大張旗鼓的賞了謝夫人,不是為了催婚是為了什麼?”
“我想……”穆紅裳抬眼望,仔細考慮了一陣子才答道:“既然大張旗鼓,那就是要旁人看,否則做什麼這樣張揚。值得皇後娘娘這樣演的,數來數去也就那些人,信王、林相或者是大嫂的娘家嘍。我覺得大約是演給信王看的。謝姐姐早就跟我過,她祖父其實私下裏其實已經與信王達成協議。但謝姐姐是好久以前的,依我看來,若是謝相真的下定決心,他早應該直接替謝姐姐拒絕儀王的示好才對,但這麼久了他都沒這樣做,所以我覺得謝相興許並沒有下定決心。”
“所以妹是覺得,謝相雖的立場還有可能改變?”穆青衣問道。
“這是我自己瞎想的。”穆紅裳答道:“我隻是覺得謝相有些奇怪而已。我可沒他的立場還會變,與信王達成協議又翻臉不認人,那不成了出爾反爾的人了?我寧願相信謝姐姐的祖父沒有那麼壞。”
“我家妹真聰明,”穆青衣笑著捏了捏穆紅裳紅潤的臉蛋:“隻是畢竟還,出來的話,總是帶著三分孩子氣。世間之事,哪裏這樣容易就以好壞論。俗語雲此一時,彼一時,謝相官場沉浮這麼多年,自然很會相機行事,若是將來信王勢弱,他改變立場也不奇怪。”
“不會吧?!依照四哥這樣,那信王多倒黴啊!”穆紅裳嘟起嘴,似乎在為鄭瑛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