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謝常靜的話,謝淑柔又開始故意裝傻:“父親這話女兒不大懂。眼下朝中最大的事,不就是北境的事嗎?依照女兒的淺見,若是北境不增兵,他日戎狄人真的開始大舉進攻,再後悔就晚了呀。北境的穆氏將軍們就算是再以一當百,也沒辦法隻依靠自己戰勝戎狄人不是嗎?”
“這是朝政,不是你們女人家在後宅管家。”謝常靜遙遙頭:“你的沒錯,穆氏將軍沒法以一當百,這北境行營這兩年戰損眼中,兵最終還是要增的。但是何時增,增多少是個學問。怎樣增兵既能夠保證北境邊關安慰,又能保證國庫不承受太大壓力,眼下誰能得清?”
“國庫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戶部掌財政,可不像是你母親管家這樣簡單。就算是你母親,也不能不動腦子的管賬對吧?每年田莊和鋪子交上來多少銀子,你祖父,還有我與你的叔叔們有多少俸祿,都是有數的。”
“正是這個理。”謝大奶奶笑著點點頭:“相公的沒錯,管家也是不容易的,錢都是有數的,要怎樣少花錢,又把事情做好,可以是一門學問。哪能誰來支銀子我都給啊?若真如此,那不短短二三年,就將咱們府裏掏空了?”
“但這不是戶部的事嗎?”謝淑柔為了多劃拉點信息,繼續厚著臉皮裝傻:“祖父是相爺,依著孫女看,怎樣當家,那是戶部尚書的責任,祖父若是覺得北境需要增兵,那有什麼不能表態的,事情是交給戶部去辦。”
“你這孩子,你父親就是戶部的,你這豈不是變著法出主意為難你父親。”謝大奶奶笑著看了女兒一眼,卻也沒覺得女兒的話,得有哪裏不合適。
“女兒隻是不懂問問,”謝淑柔笑得真:“況且,戶部不是還有尚書頂在前頭嘛。”
在謝常靜的認知中,女孩子傻話那是太正常的一件事了,他並沒有嫌棄謝淑柔的問題太低端,而是笑著道:“真是個傻孩子,你父親我也是戶部官員,哪裏摘得清楚?況且這件事可沒你得那樣簡單,你祖父雖不管戶部,但他身為相爺,得為朝局負責。哪能聽風就是雨的,拍腦門就隨隨便便下決斷表態。”
“深了你也不懂,給你打個簡單的比方,就好比咱們家中,你祖母也已經不再管家,她哪日若想要花個萬千銀子買些什麼,也不能因為不管帳就隨隨便的找你母親開口,也得考慮咱們家裏的實際情況。”
“那父親自己是怎麼想的呢?”謝淑柔還是忍不住直接問道。
“什麼怎麼想的,”謝常靜搖搖頭拒絕再回答:“了你也不懂。不過你今日這幾句話倒也提醒了我。”
謝常靜拒絕再回答關於安國公奏疏的問題,謝淑柔知道,她今的任務失敗了。刺探軍情,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且謝常靜看起來也並不像是會主動勸服謝相的樣子。
難不成……蔣大人沒成功將謝常靜忽悠住?謝淑柔微微蹙起眉頭,有些發愁。